第八章：幸福的日常与圣诞的期待（1 / 2）

冬日的午後，苏晓晴家的小公寓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温馨。窗外，寒风拂过光秃的树枝，发出低低的呼啸，几片残叶在风中打着旋儿，像是冬日留下的最後叹息。客厅的木桌上摆着一盘刚削好的苹果，散发着清甜的气息。苏晓晴坐在沙发上，穿着一件米色的毛衣，长发随意披散，几缕发丝落在肩头，像泼墨画上的柔软线条。她手里拿着一本课本，却半天没翻一页，目光不时飘向窗外，嘴角扬着一抹藏不住的笑，像春日里偷偷绽放的花，静静地透着幸福的光泽。

自从与林子昂交往近六个月以来，她的日子像是被一层蜜糖浸透，甜得让人心头发烫。最初一两个月，他们的关系青涩而低调，像春天的嫩芽，藏在叶缝间不轻易示人。她不敢告诉任何人，甚至连走路时偶尔牵手都会脸红心跳，林子昂也笨拙得可爱，送她回家时总是结结巴巴地说「路上小心」。可随着时间推移，特别是近四个月来，他越来越体贴温柔，让她的幸福感像洪水决堤，再也藏不住。早晨，他在教室门口等她，手里拿着她爱喝的热可可，笑着说「天冷，暖暖手」；放学路上，他会牵着她的手，指尖粗糙却温暖，偶尔低头在她耳边说些傻乎乎的情话，惹得她咯咯直笑。她甚至连做作业都会走神，笔尖在纸上画着乱七八糟的小星星，脑子里全是他的影子——那双温柔的眼眸，那抹笨拙的笑，甚至是他喂她蛋糕时不小心沾到她嘴角的奶油。她有时觉得自己变笨了，忘了带笔他会借，忘了围巾他会脱下自己的给她，在她眼里，他什麽都好，像披着光环的王子，让她不自觉戴上了爱情的滤镜。

母亲苏丽华从厨房探出头来，手里拿着一块抹布，长发随意扎成一个低马尾，几缕碎发落在额前，显得温柔而疲惫。她穿着一件围裙，围裙上沾着几滴洗碗水，散发着淡淡的洗洁剂气味。她瞥见女儿坐在沙发上，脸颊泛着淡淡的红，眼底闪着柔软的光，不由得停下手里的动作，歪着头打量她。最近几个月，苏晓晴的笑容越来越多，连走路都带着轻快，像踩在云端。她从前也爱笑，却不像现在这样，连空气里都透着甜，甚至有时连晚饭忘了帮忙摆碗，傻乎乎地盯着手机笑。苏丽华擦了擦手，走过来坐在她身边，手肘轻轻撞了撞她的胳膊，低声问：「晓晴，妳最近怎麽老是笑得这麽开心？有什麽好事，说来让妈听听？」

苏晓晴愣了一下，手里的课本差点滑下去。她慌忙抓紧书，指尖不自觉攥紧书角，纸页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她低头嗯了一声，脸颊瞬间烧起来，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没丶没什麽啦……」她的声音细细的，像风里飘过的羽毛，带着点遮掩不住的羞涩。她偷瞄母亲一眼，见她眼底闪着狡黠的光，心里一紧，知道这下躲不过了。

「还没什麽？」苏丽华挑了挑眉，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揶揄，「妳这模样，妈还看不出来？老实说，是不是跟谁好上了？」她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一丝试探，手指还在苏晓晴的毛衣袖口上轻轻捏了捏，像在哄一个不肯说实话的小孩。

苏晓晴咬着唇，低头不语，指尖在课本上画着圈，纸页被她揉得有些皱。她知道母亲的眼尖，从小到大，她什麽小心思都藏不住。她深吸一口气，终於抬起头，小声说：「是……是子昂啦。」她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说完就低头不敢看母亲，脸颊红得像晚霞烧进了她的眼底。

「子昂？」苏丽华愣了一下，随即瞪大眼，眼底闪过一抹惊讶，「林子昂？那个跟妳一起长大的臭小子？」她说着，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手掌轻拍大腿，像听到什麽有趣的事。林子昂家离得极近，走路不过两三分钟，从小跟晓晴一起玩泥巴丶上学，她对这孩子再熟悉不过。那个老抢晓晴薯条的小男孩，如今长成了高高瘦瘦的少年，眉眼清俊，笑容温暖。她知道他脾气好丶心思细，对晓晴总是护着。她惊讶之馀，心底涌起一股欣慰，至少不是跟什麽不认识的孩子交往，这臭小子她还算放心。

「嗯……」苏晓晴低头嗯了一声，手指攥紧课本，指节微微泛白。她偷瞄母亲一眼，见她笑得温柔，心里松了口气，可脸颊还是烧得厉害，像被火烫过。她低声补了一句：「我们……交往快六个月了。」说完，她整个人缩进沙发里，像一只害羞的小猫，想躲进毛衣里不见人。

「六个月？」苏丽华瞪大眼，惊讶得差点拍手，「妳这丫头，藏得够深的啊！」她咯咯笑了起来，手掌轻轻揉了揉女儿的头，指尖在她柔软的发间摩挲，带来一阵熟悉的温暖。「傻丫头，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子昂那孩子我还不知道？老实又贴心，从小跟妳黏在一起，家又近得几步路就到，我还能不放心？」她的语气带着调侃，眼底却满是欣慰。她顿了顿，又问：「那妳爸知道吗？」

苏晓晴摇摇头，声音更小了：「还没……我不敢说。」她咬着唇，想起父亲苏明远那张总是板着的脸，心里就一阵发怵。父亲对她向来疼爱，把她当掌上明珠，她怕他知道後会不高兴，毕竟在她眼里，爸爸总是那个最舍不得她长大的男人。

苏丽华笑了笑，拍拍她的手，低声说：「没事，晚上吃饭时我帮妳说。」她的眼神温柔，像春水化不开的浓情，手指还在苏晓晴的手背上轻轻摩挲，像在安抚她的紧张。

晚饭时分，公寓的小餐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菜肴——一盘红烧鱼，鱼皮煎得焦脆，酱汁浓郁，散发着酱油与姜丝的香气；一碗清炖排骨汤，汤面上漂着几片葱花，热气中透着淡淡的药膳味；还有炒青菜，翠绿的叶片沾着几滴油光，鲜嫩得像刚从田里摘下。苏明远坐在主位，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毛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他低头喝着汤，汤匙轻轻敲着碗沿，发出细微的叮当声，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掩不住眼底的温柔。苏丽华坐在他身旁，围着围裙，偶尔转头跟女儿说话，笑容温暖得像冬日的炭火。

「明远，妳知道晓晴最近为什麽老笑得那麽开心吗？」苏丽华夹了一块鱼肉放进丈夫碗里，语气轻快，像是随口一提。她转头看了苏晓晴一眼，眼底闪着狡黠的光。

苏明远愣了一下，抬眼看她，浓眉微皱。「怎麽回事？」他的嗓音低沉，带着点父亲的威严，手里的汤匙停在半空，目光扫向女儿。苏晓晴低头扒饭，指尖攥紧筷子，米粒黏在她的手指上，像一团白乎乎的小雪球。她不敢抬头，心跳得像擂鼓，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桃子。

「我们家晓晴啊，跟子昂好上了。」苏丽华笑着说，手掌轻拍桌子，像在分享什麽喜事，「都快六个月了，这丫头还藏着掖着不肯说。」她的语气带着揶揄，眼神却温柔得像春水，看着女儿的羞涩模样，心里满是疼爱。

「什麽？」苏明远瞪大眼，手里的汤匙砰地掉进碗里，溅起几滴汤汁。他转头看着苏晓晴，眉头皱得像打了结，「林子昂？那个住几步路远的小子？」他的声音拔高了些，带着点不满，像一头被抢了宝贝的熊。他放下筷子，手掌拍在桌上，低声嘀咕：「好啊，我的掌上明珠就这麽被那小子抢走了，我还没准备好呢！」他的语气里满是酸涩，眼底却闪过一抹复杂的光，像是不舍，又像是不甘。

苏晓晴低着头，咬着唇，手指攥紧筷子，指节泛白。她偷瞄父亲一眼，见他脸色不太好，心里一阵发慌，低声说：「爸……别生气嘛。」她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带着点撒娇，却掩不住眼底的紧张。她心里想着，林子昂那麽好，爸爸怎麽会不喜欢呢？在她眼里，他什麽都好，连脾气都温柔得像春风，她甚至觉得父亲的反对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