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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在医院里的花圃散步,那里有桌子有椅子,布置的像个小公园。由于地方不大,病人和家属又多,所以隔不了多远就有别的人在聊天,这很常见。

女人间总有说不完的话题,虹羽妈妈最近迷上广场舞,硬要饶婉莹答应出院了陪她一起跳,圆圆妈在分享最近学的新菜式拿手机里拍的照片给她们看,浑然不觉时间过了很久。这时候,几个掩面哭泣的妇人走过来引起了她们的注意,方才有说有笑的画面戛然而止。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闯进视线,后头缀着个孩子,她哭肿了眼,却安慰着一个更大年龄的老妇,说:“妈,别哭了,你身体受不住啊……”

“可怜的儿啊我可怜的儿,他才三十几岁怎么就,怎么就这么命苦哎……”老妇嗓音浑浊,贫瘠的表达能力使他一直重复这句话,憨厚的外地口音,让听的人很容易动情。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还捶胸顿足,饶婉盈相信,要不是有人扶着下一秒就会倒下。

“一颗药就要一万,这可怎么治哦,这是要我们的命啊!”

年轻女人无奈的看着地板,也不吭声了。默默的抹泪,抹完自己的再抹婆婆的。后来,似是怕影响到别人,连同半大的孩子将老妇带到椅子上坐下,安抚不停。

饶婉莹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酸楚,她不想被朋友们看出什么,又觉着孩子妈们在担心她,冲她们苦笑了一下。

她们坐的地方离饶婉莹近,虹羽妈脑子转的快,知道别人的对话会影响饶婉莹心情,商量着回头找孩子们去,她同意了。刚起身,便听那女人哭诉:“这也是没办法啊,救命药从来都是贵,你看看这医院里面住的,她们不都是一样吗月月化疗,哪一个不是这么熬过来的,尽全力去治也不见得治得好……”

她们说的那样轻,饶婉莹还是听到了,不仅她,孩子妈们也是一样。从她们说一颗药一万开始,‘救命药’‘化疗’这种词一个个的往饶婉莹的耳朵钻,就算她再迟钝也看过电视,知道‘化疗’这个词挂钩的往往都是癌症。

虹羽妈和圆圆妈都是大人了,昨晚凶险的情况也见过,对饶婉莹的病多多少少有些猜测却没敢往深里想,如今这么一点,简直是当头一棒,如梦初醒。

待两人反应过来,饶婉莹早就脸无血色,当场跌坐回石头椅子。两姨吓得不轻,忙去搀扶。

她行尸走肉的一头扎到角落,好像身体再也站不住。她没哭出声音,孩子妈们想抱住她,却把头埋得更低。虹羽妈拉住圆圆妈的手摇摇头示意,两人就蹲在饶婉莹不远处,逐渐被沙子迷了眼。

孩子们走了一圈没看见人,饶杭着急了,花圃里好多穿病号服的人他加快脚步辨认着。陈圆圆眼尖看到了他妈的花裙子,朝他喊道:“在那,饶杭,阿姨在那呢。”

小跑过去,正欲开口说什么,饶杭见到虹羽妈来不及擦掉的泪水。遮天蔽日的树上有乱晃的枝丫,风中裹挟着没有闻过的花香,以及微弱的叹息。两个阿姨一起,给饶杭让了个道。

饶杭心里一咯噔。

“这是怎么了?”廖虹羽问。

虹羽妈推着他们走远几步,叹着气:“让他们母子聊聊吧。”

饶杭远远地看到饶婉莹微微耸动的背影,知道对方是在哭。没人能见得了亲人肝肠寸断得场面,饶是已做过心理准备,还是不能。他以同样的姿势蹲下来,试探性的抚摸饶婉莹的肩膀,没有被拒绝。

没有人教他该怎么去应对这种情况,他连自己都安慰不了,别说是安慰当事人了。饶婉莹散落在肩头的头发被风吹乱,饶杭找到皮筋仔细的挽紧,直觉笨拙的手法一定弄疼了她。他安静的蹲着,没有说话。

待到饶婉莹平静了一点,他才拿自己的肩膀给她靠,饶婉莹摇摇头表示不需要。

“小杭,我早就应该知道。”

饶杭演的发苦:“妈你说什么呢。”

饶婉莹似乎是笑了,她始终望着天空的另外一边,看开似的说:“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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