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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听见脚步跟出来。

一起停在沙发边。

陈既白以为她要坐下,主动给她弯腰拾开了沙发上的杂物,却又心机甚多地重吸口气。

梁穗也闭眼,很无语地做了个心理建设,一转身就看见陈既白睁着双毫无他意的纯良眸子。

他又来了。

他就是会用眼睛勾人的。

“你少来。”梁穗很凶,装不吃这套,不情不愿扯了下他的衣领,把人拉近,闷声不吭地抬手系扣。

本想逼迫自己只盯着扣子本身,但随着呼吸浮动的肌群似乎刻意地挺起挺落。

她没法无感知,忍了一秒不到,抬目警告他:“你、你能不能老实一点。”

他很无辜:“我也没碰你。”

姑娘就在他腹处推蹭了一下,他嘶疼,其实没有很疼。

梁穗就看向了他的肋骨处,被衣料隐约罩住,露出了心口那抹刺青的一角。

觉着熟悉,却也只在记忆里频频窥见不清晰的边角。

她这样保持停顿,陈既白刚好睨盯着她,浅浅吸气,说:“那里原来有块胎记。”

“纹身是为了遮盖。”

梁穗一怔,扣

了两颗,“我没问。”

“我想说。”

他这么说,梁穗就又停住了。

在她抬眼而四目相觑的那一刻,他直接说了:“因为纹的时候,我可能想的是你。”

梁穗彻底僵冻了。

那是他们重逢的第一年,他还在她的世界充当不为人知的窥伺者的那年,不懂感情,不懂分寸,只觉得看着她世界就很安静,会因为害怕看不到了就决定抢过来的,最莽撞的时候。

那时候他跟他母亲的关系就在慢慢往瓦解的方向崩,那年圣诞节他们因为陈年旧事大吵一架,他连夜回国,第一件事是想幼稚地遮掉胸前有关于血亲的胎记。

去朋友介绍的的工作室,当时老板在设计的图稿就是这副徽章样式的刺青。

像图腾,又是某种象征性的勋章。

可当他问到这是什么,老板只说两串穗子而已。

最简单朴实的物质,最复杂难懂的图案,他跟人说要这个的时候,可能也只是“吸引”“新奇”,各种出于懵懂而抉择的念头。

只是后来频频想起,那个时候他最想见的是她。

陈既白看着她迷顿沉思的表情,提醒了另一件事:“你忘记了,那条项链。”

是了。

也是这个样式的。

梁穗眼孔微微睁大,终于记起来,当时为什么觉得眼熟了。

她呼吸急促起来,手指无知觉地垂下去,眼睛一时没法聚焦。

陈既白不觉得这事儿能让她多挂心,连这两年不翼而飞的项链所在,他也没问过,哪怕现在提及,也只是提及而已。

他知道,就算梁穗说扔了,卖了,他都没法儿回半个字的。

所以就不问。

他懒得给自己找无趣。

陈既白看她走神,就自己接过了活,单手扣着,低头随口问她:“你不是要晚点才来?”

梁穗眼前还是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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