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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换了两张匾额,分别为“厚积薄发”以及“天道酬勤”。
沈江霖走了两年多,其实对族学是有些放心不下的,毕竟他在其中花费了不少的心力,如今见一切运行良好,便知道他走的这两年里,沈江云没有少在里面花力气。
当他在黄宁村过世外桃源一般的生活时,沈江云正在帮着他在京中负重前行。
他大哥,终于也从一个软弱天真的少年,成长为如今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了。
沈江霖心中莫名有了一种“好似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终于有了一番成就”的欣慰感。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沈江霖出门去族学的时候还艳阳高照,在族学待了大半天,刚准备出门回府,天上就开始风云突变,一场大雨瞬间倾盆而下,沈江霖立在屋檐下,看着从檐角不停掉落下来的雨滴,无奈只能立住了脚步,在族学的“图书室”里看了近一个时辰的书,等到云收雨歇才打道回府。
大雨虽然停了,但是因着刚刚那一场大雨,青石板路上积了不少的水坑,再加上有些路依旧是黄土路,更是泥泞不堪,沈江霖的袍角下摆难免不粘上泥水,刚走过大门,门房里赵二就钻了出来将他叫住了:“二少爷,且慢,小的这儿有一封书信给您!”
沈江霖连忙折身而返,赵二已经是守着门房的老人了,眼睛多厉害,收到的是帖子是书信,有没有一些轻重缓急,他都门清,一看沈江霖从外头回来明显是急着要换衣服还把他叫住,显然是有要紧的信件。
果然,只听赵二道:“是从徽州府来的信件。”
这是沈江霖特意交代过的,他一人北上,留下师父师母在黄宁村,哪怕有云嬷嬷一家照顾,也有邻里帮衬,沈江霖终是有些不放心,毕竟两个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尤其需要当心。
沈江霖接过信件,直接就拆开一目十行看了起来,看完之后一算日子,竟然就在这一两日之间。
原来这封信件并非是唐公望寄过来的,而是孟昭先寄到黄宁村,唐公望收到后给孟昭转寄到荣安侯府的。
沈江霖和孟昭这几年一直通着信件,在徽州府的时候两人也没断了联系,沈江霖将他在徽州府的住下给了孟昭后,孟昭一直是往黄宁村发信的。
结果这次沈江霖走的匆忙,回京之后事情又是颇多,一时忘了给孟昭去信说自己回了京城,这才导致孟昭的信寄错了地方。
说来孟昭这几年也是不顺。
当年他中了进士授了官后,就去扬州府兴化县做了父母官,扬州本就是富庶之地,再加上孟昭心有抱负,正想大展拳脚,结果刚刚在地方上做了两年官,取得了一点成绩,眼看着做满三年,若能评个“上等”,或许能往上升一级,结果他接到了他父亲去世的消息。
父母去世,按照律例,儿子要守孝三年,孟昭倒是不留恋官位,立马奉上官印,直接回庐州奔丧去了。
他一路悲痛欲绝,结果更加让他伤心的是,回到家之后,父亲的丧事还没开始操持,他母亲因为打击太大,连日里在他父亲灵前哭丧,最后身体垮了下来,竟然跟着他父亲一起去了。
孟昭最后,不仅仅是要守父孝还要守母孝。
短短一月之间,双亲尽散,孟昭在书信中和沈江霖诉说道:以往经常在外求学,哪怕离家再远,心中也是安定的,毕竟我有双亲在家中等候;而如今父母尽离我而去,我的人生没有来处,只剩归途了。
沈江霖潸然泪下。
他比孟昭更早懂得失去双亲意味着什么,只是幸好孟昭是在成年后再承受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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