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和（2 / 2）

凯撒声音幽幽，本就疲惫的身子再提不起半点力气。

「这样啊，看样子你还没有习惯这种脱力啊。」

大和扶起凯撒，好奇道：「你是什麽能力者？」

「幻兽种，吸血鬼果实。」

「吸血鬼？好厉害！那你要吸血吗？要不要吸我的？」

「胸大肌？」

「可恶！都说了我是男人！男人是不能骚扰男人的！」

「巧了，我是同性恋。」

「纳尼？！」

大和一脸震惊，旋即脸色又是一黑：「混蛋！你又在耍我！」

「说起来，你为什麽非要成为男人呢？」

凯撒懒洋洋靠在池子边，一米九的身高与一旁两米多的大和对比起来显得竟有些娇小。

「实不相瞒，我想成为…光月御田！」

大和抿了抿嘴，语气中带着一丝踌躇。

真是毫不令人意外的回答。

「光月御田，呵…」

凯撒语气莫名：「你这种笨蛋可爱的刚好，要是变成那种蠢货，未免可惜了这张脸。」

「你说什麽？」

大和面色一沉，态度不同于刚刚的吵闹，明显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有什麽问题吗？你说的光月御田…」

凯撒仰着头，思索两秒，而后突然一笑：「应该是那个小时候为祸一方，少年时强抢民女，成年时抛弃国家，归来后被谎言戏弄的武士吧？」

「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他了，凯撒！」

大和赶忙替自己偶像辩解：「那些只是他年少时的荒唐不羁…」

凯撒闻言顿时笑了：「怎麽？他作恶是荒唐不羁，凯多作恶就是罪该万死？」

「不一样！」

大和双拳紧握，目光执拗：「他的确改变了，在看到了这片大海之后，他变得仁慈了，真心实意的想要为大家做些什麽，想要让和之国开国！」

「可结果呢？」

凯撒笑了：「被人忽悠着跑去裸舞，丢了民心不说，还连累和之国沦陷于黑炭大蛇手中，百姓们民不聊生，食不果腹。」

「那是奸人所骗！」

「那是因为他蠢！」

凯撒面色一肃：「听好了大和，每个人都渴望成为自己故事的主角，但人从来都不只是为自己而活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使命，身为君主的使命，就是对子民们负责！」

「既然你要以男人的身份活下去，那就更应该明白，身为男人最重要的东西就是责任！一个男人如果连责任都无法承担，凭什麽谈论野心，凭什麽妄论自由？」

「该负责时逃避，该强硬时软弱，该戒备时天真，纵观其一生，我只看到了一个故作豪迈，惺惺作态的蠢货。」

大和哑口无言，呆呆地看着凯撒，一时间不知该从何反驳。

过了好一会，才结结巴巴开口：「可…可他也是为了无辜的民众才…」

「战争哪有不死人的？」

凯撒淡淡地问道，大和咽了口唾沫，心绪纷乱不堪。

「大海是很广阔的，大和。」

瞧见大和那讷讷无言的样子，凯撒不由一笑。

「你想成为什麽样的人是你的自由，但那不应该是在你真正见识过海阔天空后，才该去考虑的事情吗？」

「我当然也很想！可我被凯多那家伙给戴上了这副镣铐…一旦离开和之国范围，镣铐就会爆炸！」

大和抬起手，手腕上镣铐哗哗作响，眼里满是不甘。

「老实说，我也想过那家伙会不会是在骗我，毕竟真的会有人炸死自己的孩子吗？但一想到有个什麽万一，我就退缩了，毕竟我的父亲可是那个人啊…」

「这样啊…」

额前发丝上的水雾凝聚成珠轻轻滴落，凯撒轻舒口气，抬手捋起湿漉漉的头发，缓缓坐直了身子，终于图穷匕见。

「既然这样的话，那你要不要上我的船？」

「我不是说了麽，我没办法离开和之国啊！」

「我会帮你解开镣铐！你只要考虑清楚，要不要和我一起出海就行了！」

凯撒语气认真道：「说实话，只要我想的话随时都能离开这里，甚至从一开始就能不被凯多抓到。」

大和不解：「那你为什麽不跑啊？」

「因为弱小！」

凯撒摇了摇头：「凯多是这大海上最顶级的强者之一，体魄强大，机动性强，理论上说，就算我逃到了大海的另一边，只要被他找到踪迹，随时都能把我抓回来。」

「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和你一样同样是被镣铐所束缚的，而束缚我的镣铐，就是弱小！唯有成长到能够正面抗衡凯多，我才能真正拥有在这片大海上自由航行的资本！」

「最多两年！」

凯撒说着，竖起两根手指：「最多两年时间，我一定能够正面抗衡凯多，到时候你愿意跟我一起离开吗？去大海！」

浴室内，蒸汽氤氲。

大和呆呆地注视着凯撒，嘴巴张成了O型，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眼中满是憧憬。

「凯撒！你好厉害！」

良久之后，回过神来的大和这才惊喜出声。

「喂喂，都不怀疑我是在说大话吗？」

「不，我会帮你的！如果是我们两个的话，一定能做到的！」

大和左手轻轻拍了拍右臂的二头肌上，哈哈一笑，一副干劲满满的样子：「那就这麽约定好了！等到我们能够抗衡凯多的时候，就一起——出海！」

「好！」

闻言，凯撒莞尔一笑：「不过这麽说的话，你还打算成为光月御田吗？」

「我的确很崇拜御田，我对他的了解，都是通过他的航海日志得来的。」

大和缓缓放下手臂，陷入沉思。

随后像是想明白了什麽似的，突然释然一笑。

「但我觉得你刚刚说的也没错…有些事情，不是当下的我所能理解的，所以暂时…还是先等一等吧！」

「这样啊…」

凯撒歪了歪脑袋，抬手一指大和胸前：「那这麽说来，你现在是男人还是女人？」

「嗯？」

大和抿着嘴，顺着凯撒手指的方向看去，眨了眨眼睛，看了眼凯撒，又眨了眨眼睛，一副元气呆萌的表情。

「这个…额…在你看来，我应该是男人还是女人？」

「在我看来麽…」

凯撒捏着下巴思索起来，回想起刚刚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那朝气蓬勃的脸蛋。

「在我看来的话，应该是个比男人更坚强，更优秀的女人吧？」

「这样啊…」

大和低头陷入沉思，额前潮湿的发丝凌乱垂落，遮挡住那漂亮的脸蛋。

良久，那头渐变白毛上方升腾起丝丝缕缕的蒸汽，也不知是水雾还是什麽。

「咳咳…那我就姑且先像凯撒你说的那样，做个比男人更坚强，更优秀的女人吧！」

「那胸大肌…」

「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