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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是您当初自掏腰包给我垫了学费,当时我不说不和您沾边,现在说不和您沾边,那也太不是人了。”
宋软看出范玉英是真的怕牵连她——似乎还有一点戒备,干脆把篮子往到地上一放,顺手把自己专门挑的厚实黑外套往她头上一盖,撒腿就往外面跑。
等范玉英把头上的衣服摘下来,人已经不见了,要不是手中还带着余温的外套和眼前的篮子,就像是她自我安慰的一场大梦。
她抱着外套,怔怔地在篮子前蹲下来。捡了一块馍馍放在嘴里,粮食的清香在嘴里散开,吃了这么久掺杂着糠皮的稀粥的喉管似乎都在急切地涌动。
她嚼着嚼着,眼眶就红了。
她咳嗽着笑起来。
她以前的付出,还是有人记得的啊。
第95章
我洗的衣服啊,顺水飘走……
后来宋软有意地绕到学校后面那座山头上砍柴,远远地望见范玉英已经穿上了她的外套,正在学院塔子里劈柴火。
宋软大摇大摆地拖着柴火从学校边路过,一路走一路掉,一边走一边“咔咔咔”地大声咳嗽,一副头昏眼花的样子,从山脚到学校不到一百米的路,她掉了二十来斤的柴。
听到动静的范玉英从院子里走出来,就看见前学生拖着手上仅剩的半把柴火走得头也不回六亲不认,马尾巴一样的头发甩得高高的。
她看着宋软一直消失在转角,这才低头把这些已经被劈好的野生柴火捡回屋里去。
这边宋软和老师的关系渐渐升温,大队长家里的关系在渐渐沸腾。
王雪上次被
宋软骂日本鬼子骂得破了大防,大队长叔叔也不愿意帮她出头,一连好几天躲在屋子里黯然神伤静静心碎。
但她毕竟深得她妈真传,自我疗伤了几天后重整旗鼓,打算再次挂帅出征。
——主要是这两天天天和王杏儿睡在一张小炕上,头对头脚对脚,对方呼出来的气你吸进去,难受得她想抠墙。
嗯,她也抠了,然后就跟牵一发而动全身似的,墙扑扑掉灰啊,最后还得她来扫炕还被王杏儿一通说。
不行,她受不住了,她要大房子!
白芳芳正巧抱着一大堆衣服往外走,见她雄赳赳气昂昂、活蹦乱跳地不知道要向哪里窜,整个人都不爽了。
现在地里没什么活——秋后那些扫尾的活儿几百年前就弄干净了,田都快冻上了连田耗子都没了,除了还没存够柴火的懒蛋还得苦哈哈的捡,家家户户窝在屋子里准备开始猫冬。
也就是说,现在大家大部分都干吃饭不干活,吃的是秋收后新分的粮食。
……
嗯,王雪王浩姐弟是这几天来的,没有分到粮食,自己一粒米都没带。
……
也就是说,白养这两个。
按理来说,吃白饭就要有吃白饭的觉悟,乖巧有眼色一点,看在血亲的份上,也最多就阴阳两句,不会积累那么大的火气,但王雪可不是。
她本身就是被娇惯着长大的,甚至因为母亲偏疼的缘故,对弟弟都是呼来喝去的,性子也是可想而知。
第一二天的时候还因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稍微装了一会儿,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就开始渐渐恢复本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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