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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许多刑具,陆宗停也曾经见识过。他表情并不狰狞,在陈泊秋因为痛苦而濒临窒息的痛苦喘息声中甚至显现出了一丝愉悦。

他悠闲自在地把玩着手边的茶壶,温柔地问陈泊秋:“能做好吗?”

陈泊秋疼得无法发出声音,一开口就是大片大片的鲜血呕出。

陈中岳将茶壶径直摔了过来,画面被浸染成了模糊一片的血红色。

后来,年幼的自己出现在画面里,陆宗停这才发现,原来在自己奔向他之前,陈泊秋早已千万次地看着他。他来看望训练基地里的孩子,画面的中心却永远都是他。

陆宗停看着陈泊秋视野里的自己一天天长大,从腿短得跳不上台阶的小狗长成了能在雪地里肆意驰骋的成年犬,从满脸稚气还带着婴儿肥的小男孩长成了意气风发的少年。那双橄榄绿色的眼睛看着别人的时候多少都带点桀骜不驯冥顽不化,但总是炯炯有神地看着他,里面从崇拜、依赖到毫不掩饰的强烈爱意,每一种感情都充满丰沛蓬勃的生命力。在他用嘶哑温和的嗓音轻轻唤他“宗停”的时候,他总是洪亮地应着“哎哎哎”或者“汪汪汪”朝他奔过来,连是人类形态的时候,尾巴都会不受控制地从背后冒出来摇得像螺旋桨。

他的成长,陈泊秋几乎没有任何一个阶段缺席。他们明明可以好好相爱的,可是后来的几段影像里再也看不到自己那样的眼睛。

他们之间离得总是十分遥远,陈泊秋却还是在看着他的背影、他的侧脸,甚至他所在的方向。

他们的对视少得可怜,一对上他的眼睛,陈泊秋就会仓惶避开。

他会在军统部的大楼前站很久很久,看到他出来坐上三栖车之后,他又站在原地看着车。

他没有能用的交通工具,却在得知他要离港执行任务的第一时间就朝港口跑去。他心肺不好,常常因此咳出一地的血沫,他会蹲下去仔仔细细地擦干净,然后抬头看着战舰上迎风飘扬的战旗,用嘶哑得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一路平安。

他常常在十字灯塔的办公室里没日没夜地做着实验,却会时不时打开多维仪,看看有没有他的消息。他曾经力竭咳血晕厥过去,画面静止了很长时间之后,他才缓缓起身,把他打来的未接通讯拨回去。他阴阳怪气地夸他架子大,又颐指气使地喊他回来做饭,他说好,但是切断通讯之后,画面总是在天旋地转,他半天都没办法站起来,血咳了一手又一手,地板上溅得到处都是,他擦得很是费劲。回到家里挨他的骂,他也只轻声说着抱歉,什么都没有解释。

他们结婚之后,他经常翻阅着结婚登记证,只有两三页,他却好像看得比文献还要认真,还喜欢摩挲照片上他拧得死紧的眉头。那只宽大的、没有他名字的“婚戒”,他也常常拿出来笨拙又虔诚地在自己的手指上比划。病得厉害的时候,他也会把婚戒牢牢攥在手心里,仿佛这样可以止痛一般。

他还是经常打理他的小花园,在十方海角难得的晴天里打开温室的顶帘,让花花草草晒晒太阳。他会有条不紊地配好营养液倒在花壶里给它们浇水,还会仔仔细细地给它们剪枝、嫁接。等花开得很好的时候,他会扎好一束装进花瓶,放在他书房的桌子上。林止聿某一年的忌日,他连花带瓶摔得粉碎,斥责他就算闲得发慌也不能做这种离谱事情。但原来陈泊秋每年这个时候都会给林止聿扎一束花,和花一起在阳台上坐一整天,口中喃喃自语地说,哥,我过得很好。

影像记录里,陈泊秋说的话越来越少,越来越吃力,取而代之的是更多急促的呼吸声和痛苦的喘咳声。他的步伐也越来越慢,时不时地会停顿、摇晃。只有在工作的时候,画面才会恢复成有条不紊的样子——就像一个破败古旧的机器人。

陆宗停的呼吸仿佛也跟着影像里陈泊秋艰难的低喘变得急促凌乱,他强迫自己稳住情绪不断深呼吸,却还是无法接受自己很难挽救那些已经分崩离析的东西,克制不住地想倒回去看以前的影像——那些已经遥远模糊得仿佛没有真实存在过的影像。

他胡乱地点开一段影像,画面里是林止聿嬉皮笑脸地在搓他的脸,嘴里重复着“变小狗变小狗变小狗”。

陆宗停气愤地甩开:“变什么,就你爱看!无聊!”

“谁说的只有我爱看?泊秋也爱看!”林止聿笑眯眯地看向陈泊秋,“泊秋,小狗最可爱了是不是?吃屎都能原谅……”

陆宗停气急败坏地道:“哥你能别胡说八道吗?!我什么时候吃过屎?不是所有的狗都这样!”

“纸!纸,吃纸!”林止聿大声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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