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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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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摸摸看。”语气像在威胁,又像在撒娇。

于是白舟被迫抚摸那凹凸不平的伤疤,他的指尖一阵又一阵的剧痛,仿佛那一刀刀都割在了他的肌肤上。最后白舟终于受不了,颤抖着喝止:“够了!”

贺望泊松了力气,白舟立刻抽出了手,微微躬身,在贺望泊的怀里大幅喘息起来。

贺望泊有一种得逞的快意:看,这就是你离开我的下场,你将一辈子被自己的良心折磨。

然而这快意并没有维持多久,几乎是下一秒就消散了。贺望泊听着白舟沉重的喘息,他说服自己,错的是白舟。

白舟不该向他许诺一生一世,不该说爱就爱,说不爱就不爱。

他曾经放过他走了,是他自己要回地狱受煎熬。这不能怪他贺望泊,这都是白舟自作自受。贺望泊红着眼流泪,恶狠狠地向自己重复:“是你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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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木上居位处南淳边郊,白舟往返医院需要更长时间。他的疲累肉眼可见,主任建议他放个假休养,但知情的人都明白这不是放个假就能解决的事。

一次走廊遇见白舟,程桑柳实在忍不住,将他拉到角落,问他觉得自己现在这个状态,真的适合工作吗?

白舟没吭声。程桑柳努力将个人情绪放到一边,尽量理智地向白舟提建议:“恕我直言,你现在各种机能都下降得很厉害,我的确怀疑你的工作能力。这局面要是继续发展下去,最终你得在贺望泊和工作之间选一个。”

白舟抬起眼,木木地看向程桑柳。

又是选择题。

又是一条他没得选的选择题。

他知道辞职的一天迟早要来。从前他对自己的这份工作充满热爱,可如今他脑海里镇日都是那位胰腺癌病人枯黄的皮肤、贺望泊手臂上的伤疤、浴室干涸的血迹、白桨最后的音容、她的坟墓。

分明清醒着,却像在做一场永远醒不来的噩梦。

他这样一个软弱的人,即便成为了医生,又能救得了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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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望泊的记忆恢复了,想要开车接送白舟,但因曾经入住过长云医院,需要精神科医生开具康复证明才能恢复驾驶资格。

如他所料,林玉芳听完他的请求以后没有立刻答应,提出定期会诊后再做考虑。贺望泊不愿前往长云医院,于是会诊改成了在线。

贺望泊的病况很复杂,如果不是考虑到他知名企业家之子的身份,林玉芳很想用他写一篇文章。

简而言之,他的主要问题是边缘型人格障碍以及抑郁。后者他一直有在服用药物控制,人格问题则无药可医,需要长期且稳定的心理辅导,而贺望泊相当不配合,三年来林玉芳一直没能成功与他面谈过。

这第一次的面谈非常顺利,主要是贺望泊为了尽快拿回驾照,回答林玉芳问题的时候有做戏的嫌疑。

但转头他对白舟说起自己会定期与林玉芳面谈,倒是显得很主动积极,想让白舟明白自己是愿意为他付出的。

白舟听了只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贺望泊知道医院批给他五天假,问他想不想去哪里玩,比如出海游泳滑水。白舟摇了摇头,说他有点累,想休息,然后白舟就在家睡了整整五天。

是真的整整五天,除了吃饭和洗浴以外的时间,白舟都在睡觉。

有几次贺望泊坐在他床边,神经兮兮地去探他的鼻息。因为白舟睡得实在太沉,贺望泊疑心他死了。

贺望泊查过嗜睡的原因,抑郁症是其中一个答案。

贺望泊其实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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