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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白舟抬起头,贺望泊背对路灯站着,他看不清他道歉时候的神情。
“我很抱歉,白舟,我知道我没办法弥补我犯下的错,我只是……非常希望你能找到对的人,我不想你一个人老去。”
他并不会一个人老去,他有很多朋友。就算一个人老去,也并非一件凄凉悲惨的事。在白舟最天马行空的幻想里,他可以每天拄着拐杖到海边散步,直到哪天海浪将他枯朽的身躯卷走。
“望泊,”白舟柔声道,“人没有爱情也能活下去的。”
贺望泊很轻地回了一句,听不清,白舟不确定,他刚想问,贺望泊已经坐进了车里。
白舟站了一会儿,也坐进了驾驶座。回程的路上两人没再说话。
回家以后白舟先洗澡,洗完后到阁楼帮贺望泊换被套和床单。在整理被角的时候,白舟忽然后知后觉地听明白了,贺望泊说的是:“但愿如此。”
白舟垂着头想,自己这样做也未免太残忍。
他难道会不知道贺望泊还爱他。
正如他清楚自己也放不下贺望泊。
可白舟依然出于私心,几乎是强迫贺望泊留下,要他继续痛苦地忍耐。
他不应该任性。如同很多年前的那晚,他大晚上跑到水木上居,跟贺望泊说生日快乐,分明触碰到了他流露出的脆弱,却还是没有留下来陪他过夜。
贺望泊的爱有一种玉石俱焚的疯狂,唯有回馈予这种同样疯狂的爱,才能令贺望泊安心。
白舟的确想念贺望泊,可他也明白,他们试过两次,每次双方都遍体鳞伤,再来一次,或许也只是徒增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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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们去大使馆报失,所幸贺望泊的护照还在。工作人员检查他入境伊尔伯斯的记录时,白舟发现了两个伊尔伯斯的戳章。
工作人员转身去抽屉里取表格,护照摊在桌上,白舟缓慢地阅读戳章里上下颠倒的文字,确定了贺望泊上一次入境伊尔伯斯的确是在去年的面具节。
本以为不可能得到答案的谜题忽然被解开,可白舟当下一点也不惊喜,与之相反,他感到了一种滞重的哀伤。
办好一切手续出来,白舟故作无事发生,想提议午饭吃格莱港的本地菜,贺望泊已直接道:“去年和你跳舞的人的确是我,这次也只是想来看你一眼,不是什么度假。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来骚扰你了。”
白舟震惊地停在人行道上,“没有骚扰,不要这么说。”
“是我言而无信,对不起。”
“不要道歉……为什么要一直和我道歉?”白舟难以自持,忽然握住了贺望泊的手,“我没有怪你,不要再说对不——你的手怎么回事?”
贺望泊的第一反应是收回手,但白舟很用力地拽着他检查,态度反常地强硬。
贺望泊手部的皮肤极其粗糙,干燥泛红,甚至有好几处龟裂脱皮。
“会痒吗?”白舟问。
贺望泊有些出神。
“望泊,”白舟又问一遍,“手会不会很痒?”
“……嗯。”
“这是接触性皮炎,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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