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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派去的人是将娉婷贬为庶人,朕的女儿为何会死?!”
太监诚惶诚恐地道:“……陛下,娉婷公主不愿被贬为庶人驱逐出宫,又得知胞兄肃王死在了维州,这才悲痛难忍的触柱自尽了……”
魏宣帝瘫坐回龙椅上,一日之间痛失一双儿女,纵使他暴戾冷血,心中也难以不生哀痛。
襄王若是肯顾念那一丝手足情分,将肃王活着押送回京,娉婷也不会万念俱灰的寻了死路。
归根结底,还是襄王心肠太狠了些。
他有个这样狠辣无情的儿子,往后他的帝位还能一直稳坐下去吗?
魏宣帝挥了挥手,“将传朕旨意的宫人,和娉婷宫中的宫人全都处死,朕要他们为朕的女儿陪葬……”
娉婷公主自裁,宫中随伺娉婷公主的几十名宫人接连被处死,一具具宫人的尸首从公主的宫内被拖出来,地面上的血洗尽不到片刻,又有新的血将地面染红。
魏宣帝的暴行从后宫传到前朝,但魏宣帝有过战杀言官的先例,群臣即便对君王的暴戾行径颇有微词,也无人敢上谏。
魏国皇宫这一日都笼罩在死亡的阴霾下,而陆乩野却正因这死气沉沉氛围,心情分外畅快。
他离开魏国皇宫后,便拎着一壶酒,一路打马游街一路饮酒,慢条斯理的往城外的军营赶。
这世上大约无人能懂陆乩野的畅快是为何,只是从旁看着魏宣帝一步步将他的儿女逼上死路,而魏宣帝却还一无所知的愚蠢模样,他便觉得极为畅快。
畅快之余,他更期待日后魏宣帝得知真相后又该是如何的绝望。
陆乩野畅快的将一壶酒饮完,抵
达军营大门,将酒壶往地上一摔,又做回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陆少将军。
此前襄王前往维州讨伐肃王,从他麾下借走了两千骑兵。
前线负责统领骑兵的将领,给陆乩野传来了此次战役损失的骑兵数目,及整场战役的情况。
他坐在营帐内,看完整封信便敏锐的觉出不对,询问将信送回的士兵,“据本将所知,肃王一共有三万兵马,两万骑兵。按照这场战役的时间和作战布防来看,损耗至多不会超过两万兵马,为何信中肃王投诚的兵马竟不足一万人,还有两万去了何处?”
“这……”士兵被问住,前思后想一阵后,答道:“回将军,属下随襄王殿下一同进维州城清点肃王残党之时,的的确确只剩下九千多号人,至于将军所说的另外两万人,属下不曾见到。”
“赫连殊对这个兵马的数目不曾起疑?”
“不曾。”士兵如实道:“襄王殿下一进维州城便忙着安抚百姓,清点肃王残党一事交由了下面人。”
赫连殊极为在乎自己在百姓中“贤王”的名声,打完胜仗便急着在维州百姓面前表露出他贤德爱民的一面。
蠢货一个。
陆乩野对赫连殊嗤之以鼻,挥退士兵后,又将写有兵马数目的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公子,襄王不曾有过行军的经验,所以不似公子这般看一场战役便能知晓兵马粮草的损耗。”傅严思索道:“但凭空消失两万兵马不是小事,若不查清这两万兵马的去向,恐怕又会生出事端。”
“维州因战乱封锁多日,我们的探子也未能潜入其中探知消息。”傅谨向陆乩野提议,“公子若想查清这两万兵马的去向,属下建议不如等襄王回都城后,我们直接提审肃王麾下的将领,问出此事的来龙去脉。”
陆乩野起身走到舆图前,“维州距都城千里,赫连殊要借这回的战功在维州做出功绩,断不会这么快回京。我可断言,这两万兵马一定会趁赫连殊返程前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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