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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签字,再领你的工牌。”他说,“下楼左转,有个亮着光的房间。”
徐久心中惴惴,签完字,局促地说了声谢谢。下到一楼,他轻手轻脚地走进警卫的办公室,看到一墙墙的巨屏监控摄像,闪着花花绿绿的光。
“6号是吧?”其他人都忙忙碌碌的,只有一个看上去十分面善的警卫站起来,“这是你的工牌,拿去吧。”
徐久刚一伸手,对方就不轻不重地按住了装着工牌的托盘。
“拿之前,”警卫低声说,“先想好自己有几条命,可以把今天晚上的事到处乱传,懂了吗?”
徐久一愣,继而点点头。
“要是被上边听见一点关于这件事的流言蜚语,不管跟你有没有直接联系,你都会吃不了兜着走的,小子。”他接着威胁道,“明白了,就快滚。”
徐久缓缓把工牌抓在手里,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他走得很慢,甚至有点迟疑,像是随时准备迎接从两旁扑过来把他按到在地的警卫似的。
然而,他幻想中的事没有发生,徐久安然无恙地走出了禁闭室的范围。
这简直就是个奇迹……不,甚至奇迹这个词都显得形容力度不够。
他木然地回到宿舍,打开门,不出意料,他的东西已经全都被搜查了一遍,那些人都懒得遮掩一下翻箱倒柜的痕迹。
被褥在地下摊开,上面散落着凌乱的枕头和床单,桌椅推得歪歪扭扭,杂物架上的毛巾和牙刷、牙杯,以及一小块肥皂全都堆在一起,角落里借阅的几本过期杂志的封面上,还留下了半个鞋印。
徐久盯着看了一会儿,默不作声地把被褥扛到床上,床单都懒得铺,横着往上面一躺。
六号不见了。
那是他没有能力,更没有资格插手的战斗,徐久什么也不能做,什么都做不了。他再也不能像上次那样,大晚上冒撞地闯出去,他现在只能强忍着假装,假装一切都好,假装自己是死里逃生,获得了长官宽宥的幸运儿,假装六号的离开对他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假装六号从来没有存在过。
他知道,针对他的审查和重点监视会一直持续很久,在此期间,他必须谨小慎微地行事,努力收敛自己外露的全部情感,像灰尘一样碌碌,也像灰尘一样不起眼。
没人会长期盯着一粒灰尘,除非他们的时间真有那么不值钱。
徐久咬紧牙关,他想睡,只是睡不着。
·
六号在喘息。
它的生理结构不支持它做出呼吸的动作,但此刻它精疲力竭,身上的口腕损毁过半,断裂的截面溢流着鲜艳剔透的蓝血,上半身微弱的搏动,便如气若游丝的喘息。
它身受重伤,对面的同构体虽然也没好到哪去,然而论完整程度,仍然比六号要优越许多。
时夜生的胸膛不住起伏,它裂开巨口,在坚固的舱门外来回游曳,怒火冲天地徘徊着,不住尖锐地嘶鸣。
“你还是被我抓住了,碎块!”它的咆哮声,犹如抓挠玻璃一般刺耳,“你居然敢把我伤成这样……我改主意了,我不光要吸收你,我还要让你在死前感到真切的痛苦!”
此地安置着成千上万的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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