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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段知微想了想,从随身的包裹里头拿出一个小盒子,里头是她留着的两个荷花酥,想带回食肆给两个小朋友。
不过现在她给了莲花:“你的名字也是莲花,手上还拿着一株莲花,想必应该很喜欢这花儿了,这是我今早做的荷花酥,味道不错的,你尝尝。”
那荷花酥确实做的栩栩如生,层层酥皮如荷花瓣一样舒展,上头的细腻纹理如同荷花的脉络,瓣尖的一抹嫣红更使得点心可爱细致。
莲花很是欣喜,接过道:“这可比他们供的阿弥饭漂亮多了。”
她当场吃了一个,又将另一个珍惜的放入自己的口袋里道:“这个我有空再吃。”
段知微拍拍她的肩膀:“我在宣阳坊开了一座段家食肆,你有空来,我再给你做。”
很快暮色便笼罩下来,赵景公寺的信徒们担心宵禁,各个急切的往外走,段知微与值守的袁慎己约好在寺外一棵菩提树下见面,一起回府,因此站起来跟莲花道别,而后转身走了。
往着段知微跑远的背影,莲花朝着她挥挥手,又看一眼天边昏黄的云彩,不禁轻叹一声:“哎,这人间啊,真是无边寂寞啊。”
“小娘子觉得如何寂寞了?不若小僧来陪你啊。”那身着褐衣的僧人又出现了,色眯眯的眼睛在莲花身上流连一下,而后缓缓靠近她......
段知微在赵景公寺门口等了半日,才等到匆匆赶来的袁慎己,不禁埋怨道:“怎么此刻才来。”
袁慎己捧着一个小玉瓶过来赔笑道:“夫人勿怪,长姑特意让我带些洗佛水回去,我刚刚去寺里讨要了一回,这才
迟了。”
赵景公寺乃皇家寺庙,洗佛水要先给达官贵人预备着,段大娘估计自己应该是分不到了,特意叮嘱袁慎己去讨要。
毕竟寺庙不敢不给金吾卫这点面子。
段知微大叹一口气,这个长姑,知道跟自己说肯定不同意,竟然越过了自己去找袁慎己。
她坐上马车,袁慎己在前头架马,两个人晃晃悠悠在夕阳下走,段知微跟他商议一回晚上吃些什么,又说到赵景公寺的壁画,最后她想起了什么,赶紧道:“我可能发现了偷女郎罗帕的那个登徒子!”
她将那形容猥琐的僧人与袁慎己一说,他皱了皱眉头:“很有可能,赵景公寺的僧人多着灰衣,没见过穿褐色衣裳的,我估计有可能是假冒的,混在寺院中行不轨之事。”
段知微有些激动,一拍马车壁板:“明日我就去趟大理寺,这个变态他完了!”
袁慎己颇觉好笑的看她一眼,而后轻轻摇头,专心驾驶起了马车,枣红马儿喷鼻一下,而后在黄土地上欢快地跑起来。
今夜夜深如墨,浓稠得仿佛化不开,狂风在坊市间的小路上嘶吼尖啸,惨淡月光艰难投射而下,将院边一棵酸枣树的影子扭曲拉伸。
那褐衣僧人赶在宵禁之前匆匆回了自家小院,他待的院落十分落魄,大门上的黑漆剥落,风撩动着残破窗棂上的白纸,似乎像有怨灵在哀哀哭泣。
这僧人名唤胡二,本就是坊市间的一个泼皮无赖,欺负老弱,调戏妇女无恶不作,剃个光头也是家中实在揭不开锅了,假装僧人去远点的地方化缘。
他兴奋地从怀中掏出一些珠钗罗帕,今日寺庙盛会,许多貌美的仕女前去上香、放生,他穿梭其间,偷了好多东西。
时人爱熏香,那罗帕上都沾染一些浓郁沉香的气息,想到那些面色鲜妍的长安女郎,胡二狠狠拿起罗帕嗅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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