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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当年科举之时称得上一句惊才绝艳,文章写的鞭辟入里,风骨清正,被朕亲点为头名状元,原指望他大有所为,没想到投身入了官场反倒日益平庸起来,还以酷刑草菅人命,也不知是不是被功名利禄消磨了心智。”
楚陵见状走上前将那份殿试策问拿起来一页页翻读,虽是旁人誊抄成册,但不难从文章里窥出几分所著者的少年意气:
“父母官者始终审为先,刑次之,那人纵犯了死刑罪证确凿,在西陵也需三复审五复奏,由父皇亲笔勾决后才能行刑,滥用酷刑未免不妥。”
帝君在御案后方落座,摆了摆手:“看在陈阁老为朝堂操劳半生的份上,朕也不好对他唯一的独子太过苛刻,小惩大戒一番也就算了,罢了,不提他,昨日是你大婚,定国公家的世子可还合你心意?”
楚陵在外人眼中本就是个病秧子,继位可能微乎其微,帝君偏又在这个时候赐了一个男妻给他,更是大大削弱了继位之资,然而定国公府在武将一脉中根基深厚,在外人看来已是站在了凉王府的背后,又难免引人眼热。
哪怕楚陵重来一世,也算不清这桩婚事背后到底掺杂着多少利益与平衡,脑海中无端浮现出四个字来——帝心难测。
楚陵以拳虚虚抵唇,发出一阵轻微的低咳:“世子是京中少有的年轻俊杰,自然千好万好,只是嫁给儿臣终究委屈了他。”
帝君微微摇头:“你除了自幼体弱,品行相貌在众兄弟之中皆为佼佼,与他也算相得益彰,不过朕今日倒是收到了定国公请求另立世子的折子,一时犯了难。”
楚陵闻言微不可查一顿,这才想起前世还有这么一遭。
也是,闻人熹如今已嫁入凉王府中为男妻,将来自然就无法绵延后嗣了,定国公府总不能因此绝后,听说他还有一个嫡出的同胞兄弟,也是功夫了得,颇通战阵兵戈之事,定国公多半是想改立这个儿子为世子。
“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楚陵忽然掀起衣袍下跪,身姿修长,莫名让人想起风雪中清泠泠的竹子,字句恳切道:
“儿臣虽因久病甚少外出,却也听闻世子自幼在军营历练,兵史谋略同辈之中少有能敌者,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如今嫁给儿臣已是委屈,若再失世子之位岂不误他半生,还请父皇恩典,予他一份殊荣。”
帝君闻言深深端详着楚陵,叹了口气:“看来定国公府的这个世子倒是颇合你的心意,起来吧,身子骨本就不好,还总是跪来跪去的,闻人熹品行端正,天资出众,又无触犯国法之事,朕总不能无缘无故便夺了他的世子之位。”
“折子朕暂且押后不发,听闻定国公府的次子也是功夫不俗,等将来上了战场说不定能一刀一枪给自己挣个功名出来,一门双爵也是美谈。”
言语间竟是露了口风,将来若是定国公府的次子有出息,便另赐爵位下来。
要知道西陵开国之初,先祖为了犒赏有功臣民大肆分封爵位,以至于后面的几代君王都在绞尽脑汁削爵抄家,想要把爵位收回一些,非大功不予轻授,如今竟因为楚陵的一句求情便开了口子,不可谓不是莫大的殊荣。
候在暖阁外面的太监有耳聪目明者,都不禁在心中感慨这位凉王殿下的盛宠滔天,楚陵将心中那一丝复杂的情绪藏得极好,眼角眉梢染上点点喜意,状似感激的谢了恩:“儿臣多谢父皇恩典。”
帝君笑着摆了摆手:“嫁入天家本是无上荣宠,总不能让外人觉得嫁了朕的儿子不仅半点好处都占不到,反失了机缘,你还要去皇后宫里请安,去吧,别晚了,朕等会儿也去瞧瞧皇后。”
“儿臣跪安。”
楚陵一向礼数周到,语罢恭恭敬敬退了出去,且临走前以观摩文章为由拿走了那本殿试策问,然而他刚刚走到殿外,就见一名梳着双髻的宫女躲在柱子后方探头探脑,神情略显焦急地望着自己,仿佛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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