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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总管一声唱喝,文武大臣垂首默立,听得玉辂的车轮声远去方敢抬头。
本来有心交谈议论的僚友们忽然启齿忘言,自顾自收拾仪容,默默随太监、禁卒出宫。
赵斐之有伤在身,并不在上朝的正名册里,与几位武将叔伯寒暄罢,大步跑到赵坼身边。
分派给赵坼的四位禁卒论辈分亲疏要叫赵坼一声大舅舅,心领神会露出笑脸,握刀后退。
赵斐之:“爹走得好急!儿子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赵坼:“想不明白就闭嘴。大郎,你不会还把陛下当你亲弟弟看吧?我看你、你是疯了。”
赵斐之:“当年爹在塞北屯兵,爷爷不许我上前线,恭之、彰之几个都能去,我在家里可不就是人嫌狗厌么,二殿下可怜,我教教他剑法枪法,移情也是有的。”
“你移个屁情!”赵坼吹胡子瞪眼,“大郎,傅润可不是你弟弟,手脏得很,翻脸不认人的家伙。”
束手默立宫墙角的小太监暗暗咋舌:娘耶,赵将军好大的胆子,直呼陛下名讳!
“我晓得。我想事已至此,陛下何时放小六出宫?找个‘暴毙’的借口也好啊。岂有、岂有,唉。”
赵坼嗤笑,“你屡屡给陛下脸色看,原是为替小六打抱不平?当大哥当上瘾啦?”
“爹不也是么。”
赵坼踹了一脚赵斐之,“狗东西,编排起你老子了!此事休议!你在家好生养病。”
*
傅润出宫祭祀归来,眼尖心敏的人会发现陛下身边多了一个细眉白脸、竹竿身材的年轻太监。
小查子坐在圆木凳上剥一把盐水煮花生,躺在短榻内侧抽水烟的老太监们用脚踢他的背。
刘福一头汗,推门进来急着喝水,见好些个太监在,从容地微笑道:
“哥哥们有什么事?”
“没事的,刘公公您忙您的,我们——嗳,小查子,你不是有事么。”
小查子嘿然一笑,拍拍湿手起身伺候刘福换鞋更衣,“师父,陛下从丰山带回来的太监是什么人呐?徒弟去会会他,教教他御前行走的规矩!”
刘福没好气地敲他的脑袋,“放心罢,你师父地位稳着呢。那个李海安,哥哥们比我清楚罢?听说原先是在宫里打扫冷宫的,也不知犯了什么错……陛下见他是哑巴,要挑他去长乐宫。”
咂摸一竿水烟的白眉老太监咦了一声,见众太监看向自己,歪过肩、哑声解释道:
“中宫娘娘是哑巴子,陛下早年杀尽长乐宫下人,又接连赏几批太监宫娥充员,可咱们这位大将军府的娘娘不爱人近身伺候,全让个疯婆子方嬷嬷赶走了。至于李海安,我知道他。”
刘福俯身净面,兑了两滴玫瑰露在黄铜盆中,“老哥哥,还有什么快讲!别藏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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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监称是,说:“咱们关起门来讲,哑巴服侍哑巴,很相宜。李海安么,倒也不是没根底(家世)的,他的养母——正是当今寿康宫那位的陪嫁宫女素娥。素娥犯了大错,先帝爷抄了她京郊全家,几十口人一夜之间没了。有些个嫉恨素娥嬷嬷的,便排挤李海安,打算供出他和素娥的‘母子’身份。我呢,我见他机灵,悄悄挑个懒惰的罪名把他送出宫,保他一命。”
“呦,这么讲,老哥哥您还是李海安的恩人?”刘福哂笑。
老太监继续咂摸水烟,鼻孔翕张,“您保我一命吧,哥哥欸。素娥嬷嬷犯的错——是那件事!”
让宫里老人闻之色变的只有废太子谋逆一案。
其他老太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下各异。
另一个缩在草蒲团上剔牙的老太监叹气道:“伴君如伴虎,恐怕这小子对陛下而言有‘大用’啊。”
*
李海安跪在廊下,朝正殿磕头。
送他来长乐宫的刘福站在门槛外张望,听见方嬷嬷说“娘娘午睡呢”,赶紧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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