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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康盯着地面:“太子殿下私募兵马的消息拦不住了,捅到李相那里。元尚书在殿外候着。”

文宗失手摔碎玉杯,沉吟半晌,急诏元勉入殿,其余太监宫娥退至百步外。

君臣二人密谈半日。

戌时三刻元勉才匆匆出宫。

同时有一件怪事:

到了夜里,京都酒肆商坊间竟传出“陛下要废太子”的谣言,少时已传遍百坊万户。

谣言不知从何而起,说太子在此次运粮的官舶的船舱里私藏了大批牛筋、硫磺、鹅羽、锡铁等第一等违禁物,恐怕是在路上倒了不少未脱壳的谷米,把东西藏在粮缸中躲过漕军搜查。

这些东西都是用来造兵器的,寻常官船无令不得运藏,查出来纲首(船长)以下皆斩。

文宗听说后,久久不语,正欲诏李相和陶先,皇后宫里的素娥嬷嬷送安神汤来。

“唔,退下吧。”

素娥咬牙上前两步说:“陛下,奴婢冒死敢讲一个秘密。还请陛下听一听,再处置奴婢生死。”

文宗不悦,念在素娥是皇后得用的老人,最终冷着脸命陈大康等人退出去。

陈大康留了个心眼,独自蹲守在门外,以防再生刺客之类的变故。

素娥心存死志,低声道:

“太子是娘娘与一外男淫乱所生,不是陛下的儿子,绝不可继承大统。望陛下明鉴!”

文宗俯身用力掐住素娥的脖颈,“好贱婢,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门外有一声轻微的响动。

陈大康脱了鞋袜,屏气敛息随时准备溜之大吉。

素娥嗬嗬地挣扎,被文宗一脚踢到圈椅旁,转念间无力关心其他动静,边咳血边说:

“建兴九年正月,陛下宴请群臣,娘娘的裙子教酒水弄脏了,奴婢扶她去偏殿更衣。那日天寒,御膳房送来的酒菜极油腻,偏殿满是出恭解手的大臣家眷女仆……

“娘娘吃多了酒,兴致高,便说往凰竹台去歇歇神,那里也有净房。因是大宫宴,娘娘当时的位份比姚皇贵妃还低半品,只准带四个宫女、两个太监。两太监在殿中等待,有个宫女早些时候被大林妃叫去使唤,除了奴婢,还剩两个宫女,前后脚回月霞宫取衣裳。

“奴婢为娘娘开门点灯,斜角落里突然冒出一个人影,奴婢……奴婢不曾看清他的面容,慌张中失足滚下台阶,晕死过去。待奴婢醒来,娘娘……衣衫不整。太子殿下是早产儿,可陛下难道不曾有疑心——太子白胖、头顶胎发茂盛,明明是足月的。”

……

[素娥是奴婢养母,她看奴婢不会说话又不识字,早些年糊涂时曾把徐皇后宫宴失贞一事讲与奴婢听,后来嬷嬷去了先帝爷的寝殿,想来是全盘托出,先帝爷便抄了嬷嬷全家罢。]

[奴婢得一位老太监怜悯,被他找个懒惰的罪名送出宫保命,落脚在丰山当个砍柴扫地的小太监。丰山有犯罪被贬的老学官,他们无事可做,几年里教会奴婢识字读书,先后老死了。]

[嬷嬷与奴婢一般,当年守着天大的秘密,渐渐疯癫,担心、畏惧徐皇后要杀她,经常大醉一场,抱着奴婢讲当年的事。她虽是徐皇后的陪嫁婢女,幼时却是诗书人家的清白女儿,荒年流寓京都讨饭卖身葬母,乘车路过年仅七岁的姚妃赏了她十两钞、并不要她入奴籍。]

[嬷嬷始终念着姚妃的恩情。后来被无赖买与牙人,进徐府,陪嫁入宫。她跟在徐皇后身边伺候,自打宫宴回来,见徐皇后有孕,又一再设计妨害圣眷正隆的姚妃,心里存了主意。]

[直到那日,先帝禁了陛下您的足,而太子犯下如此大罪却依旧无碍……嬷嬷一去不返。]

[嬷嬷活着的时候常说,她若告密,也不讲全了,否则与徐娘娘主仆一场,岂非全无良心!]

[她又总说徐娘娘本不愿入宫,曾与李家嫡三子有故,两家险些定亲成婚,想来……嬷嬷对徐皇后尽忠,对薨逝的姚皇贵妃尽恩,对国朝龙脉尽义,三者相衡,必咬死她是滚落台阶晕过去,绝不说中间救主心切便醒了、惊惶瞥见那男子的外袍上绣有一枚银丝松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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