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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见傅润。他一直、一直想再见傅润一面,他和他该是志同道合的故友——
红纱幔后的青年懒洋洋地撑着头批折子,漫不经心地说:“上前来。让孤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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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搓了搓老脸)(沉痛):兔崽子,男大不中留。追老婆追到宫里去了可还行。厚脸皮这点像你老子我。
赵六:……我不是,我没有。后来么……嗯。
第四十一章 胭脂
浅青色衣衫影影绰绰在身侧站定,呼吸轻不可闻。
傅润正翻开一封《上丞相书》,宫廷文人白宏恭的文字,李季臣批复转呈。
大意是举荐陶先长子陶谅出任东都府尹,旁征博引,竭力赞扬陶氏一族的人品德行。
哼,巧言令色,见风使舵。
他刚喝了两碗热茶,因初御极,处处掣肘不得施展,联想兰真的事,一时满腹恼火,好不烦闷,本想甩袖离开,念及边上还有一位“皇后”要安抚……愈发不快,抬手摔了两封李相的折子。
浅青色衣衫刚揭开层层纱幔,闻声模糊地瞥见滚落至阶下的书册,微微一怔。
傅润到底年少,正是与李党撸袖厮杀的年纪,说发脾气就发脾气,迁怒再理所当然不过,边在折子上朱批“便如是”,边随意握住他将来的妻的手腕,拇指与食指环扣着摸了又摸。
冰凉细腻的触感。
忒瘦了,骨头又硬。
老赵看上去人模狗样伟丈夫,怎么苛待起小女儿来毫不手软。
傅润的怒气来得快、消得也快,鬼使神差温声安慰道:“嗯,还算是柔荑。”
赵彗之:“……”
见赵氏不说话,傅润想起老赵前些日子在献陵曾支支吾吾地问他能否改聘李相家女儿。
不就是乡下长大的小哑巴么。
横竖是娶权臣之女,娶赵家的总比娶李家的自在。
“小福子,赐座。”傅润的柔情转瞬即逝,他在父皇后宫见过的美人多了去了,哪有心思陪一个没长成的孩子玩耍,埋首处理政事,低吟道:“传两道酥软的点心来与她。”
刘福笑,态度却不冷不热的,“是。赵娘子请随奴婢往这厢走。可有什么忌口的么?”
禁宫的奴婢岂敢擅自做主,无非看主子的脸色行事。
赵彗之蹙眉回望纱幔里坐姿懒散的青年,盯着那枚疑似血红色的玉佩:“……”
“对了。”傅润蘸朱墨,“孤瞧过了。不错。留在宫里学规矩罢。礼部递来大婚的礼单,下月初三便是良辰吉日,纳采诸事实在繁琐,择日早办妥当。内府共出二百万两银子,不许超支。”
赵彗之面色微霁。
一定先相认。若相认后傅润还要他占着皇后的位置以稳定朝堂局势,他也……无不可。
“赵娘子,随奴婢走罢。”刘福说。陛下只肯出二百万两,比太宗大婚还省,唉,先帝爷造孽!
赵彗之略有迟疑,再次望向坐在龙椅上的青年。
既然随身戴着那枚石头——
金丝碧纱红幔四角绣满祥云纹,囚笼般笼罩青年瘦削的脊背,直截地阻拦旁人炽热的视线。
禁宫每一处布置都透出同一种意思:为人臣者,永世不可直视帝容。君臣殊途。
除非……
赵彗之握紧袖中血红色的石头,也无来由地鬼使神差一回,将相认的日子往后一推再推。
他以为傅润一定记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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