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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给她,这样算作欠她钱的利息。其余的,等我之后想到办法了再还,将债给清了。
我租住的房子虽然不大,但是价格不算低,为了出摊方便,只能租在城中,也是一笔花销,遂我开始寻找其他谋生的路子,看能不能够再补贴一点。
恰好因为我字写得好,城中一个富户听说了我,想要请我去当他儿子的先生,只专门教他写字。
我于是应下。
那富户名叫祝博厚,家里面做布匹生意,在昌桉县是数一数二的有钱,人身材有些短,肚子大,爱戴帽子,爱扳指,爱拿扇子出街,很多人都知道他,虽然他身上没有功名,但是家里面搜集有很多古籍,风雅的宝贝,有人说他是爱书之人,也有人说他附庸风雅,满脑肥肠。
祝博厚爱买古董,时常有古董商人到他家里面来,送过来最新到的货给他看,他喜欢就直接留下来,叫账房去支钱。有一天我发现他书房里面多了一副笔洗,玉做的,洁白清透,上面雕刻一只栩栩如生的秋蝉,突然之间,脑中一震。
一根弦响,满是余音不绝。
“张先生?”祝博厚咳了一声,“先生看,我这幅字怎么样?”
“秋蝉照月。”没有明白为什么,我脱口而出。
祝博厚放下笔,讶然看我:“张先生好眼力,我这个笔洗正是当年贤昭帝送给安王的秋蝉照月!”
他将笔洗拿起来,专门走了两步,刚好窗户照进来的光撇下来一缕在笔洗之上,衬托那笔洗更加莹润,笔洗上雕刻的秋蝉和明月更加栩栩如生。
“据说当年贤昭帝总是到访安王府,见到安王家里面都是美人,且常常笙彻不止,说安王不学无术,送他一副笔洗讽刺他。安王当年受宠,明面上接了赏,但内心不悦,竟然偷偷将御赐之物给卖了出去。”
“没有这回事……”突然,我哑住。
我不知我在说什么。
还有一个人更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张先生?”祝博厚放下笔洗,不悦看我。
“这个笔洗是假的,”我脑子里乱上加乱,许多话不假思索,“秋蝉在右边不在左边,那是一块糖玉,刚好一点糖,飘在了蝉头的位置。这是一块仿的。许多人都以为,秋蝉照月是一块白玉,只是有人写诗写错了,以讹传讹。写诗的人见的秋蝉照月是另外的一块,但这一块不是给安王的那一块。”
祝博厚拿着笔洗找周重培——专门倒腾货的古董商人算账。
他买这笔洗花了八千两,因为这是个孤品,而且还是御赐的孤品,带有一个颇有虞诈的故事,往往带有故事的古董,就比一般的古董高出一半的身价。同时周重培跟他说,这个货是他花了大价钱从京城抢回来的,货一到,城里面另外有几个富商也想要来买,是因为他两个关系好,所以他提前过来问,看他要不要。
祝博厚找周重培算账之前,找人去鉴过,鉴出来这个玉好,但是产地不对,应当不是那几年献进宫里面的玉,而且这个玉也有一个说法,早就有人见过在卖,又对应另外一个故事。
故而这东西算假,也不算太假,也值钱,但套了一个皇家御赐的故事,价格就翻了十倍有余。
因为这样一件事,我也有了一点名气。
祝博厚逢人到处说,是因为他家里面有个先生,一眼看出来这个东西不对劲,说我眼睛毒。后来他那些朋友,常常到他府上来访,带着一些收藏的古董玩物,叫我去帮忙掌掌眼。
我在这方面也说不清楚什么造诣,不会鉴真,只会鉴假,尤其是那些号称皇家御用宫廷之中由太监宫女带出来流落民间的珍宝,我都说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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