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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看着,陈舷忽然冒出一句:“你在那边也用筷子吗?”
“自己在家做饭就用,”方谕抽了两张纸出来,把嘴擦擦干净,“在外面确实不怎么用,除了去中餐馆。”
“中餐馆好吃吗?”
“分店,”方谕说,“有的地方甜面酱加得太过分了,还有店做什么巧克力馅的小笼包。”
陈桑嘉差点把嘴里的面吐出来。
她龇牙咧嘴:“那得什么味儿?”
“不知道,没吃过。”
陈舷皱起眉,歪歪脑袋,好像在思考那会是什么味道。
方谕擦干净嘴,瞥了他一眼。
陈舷两眼放空地发着呆,好像在愣神,又好像在思考。
他还是瘦,重病刚愈,青白的脸病态憔悴,双颊有点凹陷,没什么血色,小时候总是发亮的狐狸眼都消瘦萧索。
前些日子的化疗好像把他身上的血肉都榨干了,陈舷浑身骨头凸出,锁骨里都深深凹陷进去,瘦得吓人。
方谕也蹙眉,忽然又想抱抱他。
陈舷脑袋上还挂着条毛巾——没头发以后他一直这样,在家里头挂毛巾地晃来晃去。
方谕把手里的纸巾折了几下,想起陈舷以前特爱照镜子。上学的时候,三中教学楼门口有一大面贴墙的镜子。陈舷每每路过,都必得停下,总对着镜子抓抓头发抹抹脸。
陈舷其实挺在意自己形象的。
方谕拿着放温了的热茶喝了一口,忽然意识到不对——好像跟他确认关系以后,陈舷对着镜子的次数更多了。
以前只是路过的时候对着镜子抓两下,后来居然自己买了个小镜子放包里,时不时地就拿出来看看。
“你在意大利都吃什么?”
陈舷忽然又问他话,方谕回过神来。他看见那双萧索的狐狸眼又半病半亮的,有点呆呆地看着他。
“意大利面,中餐,都有,”方谕说,“偶尔在家自己做。”
“喔。”
陈舷点点头,不吭声了。
方谕轻笑,伸出手,在他脑袋上轻拍两下,然后揉了揉。
他把陈舷头上的毛巾揉乱了点。陈舷慌忙捂住,急匆匆地把它弄好,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方谕被瞪得一哆嗦。
他意识到不对,赶紧放下茶。
茶杯差点倒在桌上,方谕手忙脚乱地又伸手扶了一把。他赶紧伸手帮陈舷理好毛巾,慌里慌张地像个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的小孩。
毛巾弄好了,陈舷还是瞪着他:“你刚刚是干什么?”
“没有,”方谕讪讪地缩手,挠了挠后脖颈,“就是想摸摸你……”
方谕讪笑。
陈舷气哄哄地瞪了他一会儿,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他抬腿,狠狠给了方谕膝盖一脚。
方谕痛得我靠一声,浑身一抖,捂住膝盖,低下头,倒吸好几口凉气。
陈舷站起身来,冷哼一声,转头就走。
“哥!”
顾不上疼,方谕放下腿,一瘸一拐地追了上去,“哥,你别生气!哥!”
陈桑嘉叼着一口面条,目送着一个瘸子去追一个病人。
病人走路慢吞吞的,瘸子很快追上了,抓住了病人的胳膊。
但病人头也不回地给了瘸子一肘击,正正好好怼到了瘸子肋骨上。
瘸子疼得后退两步,像中了一枪,差点喷血。
看得出来,就算是个刚好不久的癌症病人,手肘骨的力量也是惊人的。
病人抓着脑袋上的毛巾,闷头走进卧室里。
瘸子捂着肋骨追了进去,可怜巴巴地喊了好几声“哥”。
“哥,”他听起来要哭了,“哥,你别生气了,你抽我行不行?生气肯定对恢复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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