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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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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盛菩珠心底一叹,也罢,既然是夫妻,哪里还能顾虑那么多,逃避并不是她这样生来骄傲的女郎会做的事,先装着贤惠吧。

“郎君,可需要妾身伺候沐浴。”

谢执砚默了片刻,没答她,径自走进浴室。

不说话,等于默认吗?

盛菩珠不动声色瞥了眼男人走远的背影,默默跟上。

“娘子,这是衣裳。”梨霜看准时机捧着衣服上前。

盛菩珠心道,她的婢女果然在关键时候最懂变通,就像她一样聪慧。

“郎君,换洗衣裳给你拿进来哦。”

盛菩珠抱着怀里的东西,单手勾起浴室门前的斑竹卷帘,但也只恰好能看到她半张漂亮的小脸。

浴室里,白雾氤氲似一汪流动的明月光,水汽凝结,偶尔一两滴从梁上砸在乌墨色的砖石上,滴答声响。

昏朦的烛火,被又湿又热的空气压得低低的,连呼吸都因着过于潮湿,像是被一种无形的慵懒包围。

谢执砚身上宽袍领口已经扯松,露出内里雪白的单衣,他双臂撑着浴桶外缘,眉心紧皱,正盯着水面上漂浮着的——

玫瑰、牡丹、丁香……各色花瓣落在他眼底,花香被热气一熏,酝出一种近乎醉人的馥郁芬芳,甜而不腻能把人浸透。

这香,从踏进韫玉堂的那一刻,他就被这些若有若无的细腻围裹,像是一种提醒,更像是某种宣誓。

放眼望去,浴室放置的都是他离家前用惯的东西,一样没少,甚至连位置都不曾挪动,明明应该是熟悉的一切,可样样都让他陌生。

“郎君?”盛菩珠又喊了一声。

“放在后头的架子上即可。”谢执砚终于收回目光,朝她看去。

盛菩珠就这么和他眼神对视上,隔着朦胧的白雾,并不甚清晰,反而显得他那双眼睛,漆黑深邃,像是能把人看穿的审视,无声却迫人。

她眼睫颤了两下,似有片刻失神,慢慢抬手将鬓角一缕青丝挽至耳后:“衣裳鞋袜都是妾新给郎君缝制的,早早就让人洗净,晒过太阳。”

谢执砚将目光偏些许:“有劳夫人。”

水雾掩映,明明近在咫尺的身影被热气模糊了轮廓。

因为这样,盛菩珠反能而大胆直白地仰起头,他身形高挑,肩颈线条宽而凌厉,即便是垂下眼眸,也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俯视。 网?址?f?a?B?u?Y?e?ǐ????ù?ω?e?n?2?0??????????????

那种压迫,是他与生俱来的,就算情绪一贯收敛,也让人心存敬畏。

他就是天生的上位者。

想到这里,盛菩珠身体不禁一颤,不是冷,而是莫名的闷热。

雾气穿过衣服薄薄的料子,像是把热意都留在她皮肤里,两人隔着浴桶,一切都变得黏稠,他那抹若有若无的目光,如同有实质,压得她快喘不过气。

就像是梦中……

他掌心冰凉,那——却热得厉害。

“呼……”盛菩珠呼出一口热气,心道赶紧打住!

她脚尖动了动,往前迈了半步,无形中拉近了彼此距离,双手试探性抬起,见他只是平静看她,于是轻轻落在他领口下方的玉扣上。

“郎君归朝,刚好遇上润雪丰年,是难得的好兆头。”

盛菩珠动作很慢,也不熟练,她想着长安城的大雪,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那……玉门关是什么样的?”

“明月会从祁连山脉升起,黄沙漫天,山上积雪终年不化。”谢执砚微俯下身,看到她纤细的手指落在金玉革带上,她应该从未做过这种事,系带和扣子都快缠成死结了。

他抬手,帮她挑开革带上繁琐的金玉扣。

盛菩珠咬了咬唇,目光凝在他身上最后一件白色单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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