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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如何答复,你伯娘对明淑是十分满意的。”
“祖母心里是怎么想的?”谢执砚明明是温润的模样,偏生让人觉得很是压迫。
老夫人把经书搁到桌子上,慈祥地望向孙子:“我起初觉得不太妥。”
“但若既言喜欢,明淑也愿意,我自然是觉得好的。”
“谢盛两家,在长安本就树大招风,与其再联一门亲事,牵扯新的姓氏,不如眼下最好。”
谢执砚面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温润中暗藏锋芒。
“孙儿觉得不可。”
老夫人没感到意外,她只是抬手叩了叩桌面,沉思道:“三郎心里是怎么想的?”
“父亲是武将,大伯是文臣。”
“而盛氏一门,除了盛家三房的郎君外,全都是朝中得圣人重用的文臣。”
“若既言娶盛家二娘子,也就是盛延璋之女为妻,盛延璋身为国子监祭酒,在长安学子心中声名更是显赫,大伯身为户部侍郎,在朝中同样举足轻重。”
“此举涉及朝政,若被有心人利用,圣人心中又该如何想。”
“而且……”谢执砚唇角却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有些冷漠,却很直白道,“既言性子内敛,我认为与盛家二娘子,并不是般配。”
“谢执砚,凭什么你觉得不般配就不行!”
“既言平日对你,比他自己嫡亲的兄长还好,你扪心自问,何曾把他当做兄弟看待!”
秦氏从外边进来,一双眼睛通红,死死盯着谢执砚。
她已经顾不上规矩,更顾不上对方生来就尊贵的身份,疯了一般,捂着绣帕大哭道。
谢执砚神色未变,仍是清贵如玉的模样,唯有指节微微收紧,显出几分隐忍。
他抬眸,平静看向秦氏,淡淡道:“婶娘多虑,我待他,从未有半分亏欠。”
“从未亏欠?”
秦氏冷笑一声,歇斯底里质问:“你们同为谢氏嫡孙,那为何你说不能,他就必须退让?”
“为何你觉得不妥,他就得连婚事都避开所喜之人?”
秦氏声音微颤:“既言坏了腿,他这一辈子已经完了,你还要他如何,连心爱之人也不能拥有吗?”
谢执砚眸色蓦地沉下来。
良久,他终于抬眸,眼底泛着寒光嗤笑一声:“心爱之人?”
颐寿堂花厅,烛火忽明忽暗,映着谢执砚孤绝的背影,他静立良久,终是闭了闭眼,声音低沉而冷冽。
“谢既言,你是不打算出来了?”
门外一片死寂。
然后是轮椅压在地上的声音,有小厮在台阶上垫上板子。
谢既言坐在轮椅上,烛火落在他苍白的脸上,搭在轮椅两侧的一双手,指尖微微颤,却仍强撑着挺直脊背,与谢执砚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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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谢既言嗓音干涩,似有千言万语哽在喉间。
谢执砚眸色幽深,似笑非笑:“心爱之人,盛家二娘子?”
“我……”谢既言眼中有狼狈,他重重喘息
。
然后也不知是嘲笑自己,还是别的情绪:“我虽废物,兄长未免也太过霸道了。”
屋内空气骤然凝固。
谢执砚冷声一笑,一步步逼近:“你若诚心,我无可置喙。”
“但若抱了别的心思,便是罪该万死!”
谢既言攥紧拳头,才勉强维持一点点体面:“我的确该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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