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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很计较,什么都要比,什么醋都要吃。
心情好时他会很大方地承认,就像现在:“我既然是夫人顶顶好的,夫人就该给我别人都没有的,我今夜把自己献给夫人,明夜也献给夫人。”
盛菩珠快受不住他张口就来的情话,带着氤氲的水汽的杏眸,眼看又要湿得厉害。
“夫人怎么不说话?”
“难道是不想要吗?”
谢执砚一旦心情不好,只会变得沉默,然后变得很霸道,更是一个字都不会承认自己其实是在嫉妒。
“想要的。”盛菩珠红润的唇微微张开,使不上力气,眼神很招人怜惜。
谢执砚手臂用力,抱着怀里的人儿坐在书案前,紫檀书桌上摆着刚才画的画。
他明知故问:“要什么?”
“要你。”
“好。”谢执砚声音轻柔,像今夜的月色。
黎明前的缠绵,他一直很温柔,也很有耐心,抚触到云端,然后又在顷刻间跌落。
但无论盛菩珠如何哀求,他都始终不愿离开书案前。
盛菩珠怕把画弄坏了,所以她不得不分神,颤抖发烫的手掌心撑在光滑的紫檀桌上,纤细十指无力,因为生了汗,趴不住也撑不住。
身后力道不减,掌心一寸寸地往前移,然后又被拖回原处。
月色很满,素白的雪从天空中悄无声息落下。
一觉天明。
盛菩珠懒懒地睁开眼睛,她瘫软在锦衾间,雪白的后颈留着印子,若不用围领遮挡,恐怕是不能见人的,好在天寒能有很多借口。
用过早膳,盛菩珠去看放在桌子上的画。
镇纸还在原来的位置,不过宣纸变成了两张。
她拿起昨夜自己画的,红着脸颊欣赏一番,正想着等日后画多了如何装订成册,结果视线一颤,落在另外一张更大胆狂妄的画作上。
是昨夜的姿势,她被抱着……
指尖像被烫到,盛菩珠第一反应就是毁尸灭迹不能让杜嬷嬷她们看到。
才准备把画卷起来,谢执砚就冷不
伶仃从身后走出,似笑非笑:“夫人这是不满意?”
盛菩珠很紧张,拿画的那只手背在身后:“郎君,画这个作何?”
谢执砚理所当然,一点都没觉得这样不好:“私藏。”
“夫人不愿意吗?”
“不是说好的,是只有你我知道的小秘密。”
“我什么时候说过?”盛菩珠差点握不住那张薄薄的画纸。
她这才意识到,谢执砚不知从什么时候就开始算计,一旦发现最好的时机,他一定会毫不犹豫抓住。
然而对方一点都没有身为罪魁祸首的自觉,慢慢走近,从她手里取走画,笑得很坦然:“一辈子很长,我与夫人的画,肯定不止这一张。”
“夫妻伦常是愉悦之事,不用持重守度,只要夫人满意,规矩都不是规矩。”
盛菩珠虽然羞恼,但是根本反驳不了,他书读得好,书上有的东西自然学得精妙,比起四年前一开始只会莽撞,也不知怜惜,现在的谢执砚,恐怕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花样。
谢执砚收起画,推开窗子看着院子里皑皑白雪,忽然道:“母亲刚刚寻我,她今天准备去玉门关陪父亲过年。”
盛菩珠回神,说起正事她微微偏头,目光冷静:“是傅家大郎要回长安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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