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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分辨说:“老爷容禀,原先那江平并不十分阔绰,还曾积压货物三餐不济哩!也是大家伙儿接济,后来都是加倍还的,故而不曾起疑。”
“哦,原来如此,”那差役恍然大悟,“这还说得通。”
又叫文书将誊写的念给众人听,确认无误后签字,不会写字的按手印。
众人便问什么时候能拿回银子来。
别小看十两八两的,省省能过好几个月了。
差役无奈道:“这叫我怎么说?人都不见了,却去哪里寻银子?”
一个本不该缺钱的人突然行骗、逃逸,要么是做买卖赔了,要么是染了吃喝嫖赌等恶习,纵然寻得到,只怕银子早已挥霍一空,只能自认倒霉罢了。
“我需得先行上报,请了大老爷的签子,发下海捕文书来……”
众人还要再问,那差役却有些不耐烦,胡乱敷衍两句便把人哄走了。
扭头一看,最先来报官的年轻姑娘还在,他的态度倒比对旁人温和些,“江姑娘是吧?放心,衙门定会全力侦办,只是本地往来人口众多,每日大小案件也不在少数,需要一些时日……”
一来明月是个年轻姑娘,他难免有些个怜香惜玉之心;二来明月年纪轻轻,涉案款项却大,想必从事的是大买卖,或是替谁办事,必非寻常人。在杭州这个地方,保不齐谁背后就立着什么大佛,倒不好随意敷衍。
明月才要开口,左边后槽牙连带着太阳穴、天灵盖一起疼到抽搐,忍不住嘶了声。
她缓了片刻才从荷包里摸了一张银票,借着看公文的动作,不着痕迹地递过去,“您说的我都懂,并无过分要求,只求什么时候有江平的消息了,提前告知一声。”
银子这种东西,一旦离了手,夺回的可能微乎其微,她懂。
可没人能这样坑她一把后还全身而退!
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早晚要传开,来日就算讨不回银子,她也一定要出了这口气,让外人知道,骗她绝不会有好下场!
那差役犹豫了下,“你想做什么?”
明月道:“必不会叫您难做。”
总能留江平一口气在的。
听她这样讲,那差役便熟练地收了银票,又劝道:“你年轻心善,不知世事艰险,唉,以后的日子还长呢,权当买个教训吧。”
类似的骗局,莫说每年,每个月、每一旬乃至每一日都有发生,真正能挽回损失的少之又少,只是碍于身份,这些话他不好明说而已。
明月领情,道了谢后转身离去。
离开衙门后,明月立在路边发了好一会儿呆。
苏小郎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能猜到肯定不痛快,想安慰,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干搓手。
也不知过了多久,明月才重新由木雕变回活人,“走吧。”
“啊?”苏小郎习惯性跟上,上了马才后知后觉地问,“去哪儿呀?”
“买染料。”明月长长地吐了口气,这个动作牵动面颊,立刻疼得她眼冒金星,声音发颤,“那些染料撑不过这个月。”
被骗归被骗,买卖还要继续,她绝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一蹶不振!
见她振作起来,苏小郎也高兴,“哎!”
只是这几个月来市面上染料价格飞涨,许多都被大染坊直接从商贩手中包圆,霞染用到的几个颜色首当其冲,简直贵到离谱。且量也极少,似明月这般临时以生客身份采买,只能捡别家买剩下的零头,本钱足足翻了两番!
即便如此,折腾到天黑也才买了不足两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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