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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宜萝蹙紧的眉一松。
贼匪们互相对视,眼神皆带犹疑。
江昀谨趁此机会挥开了击来的剑,手腕敏捷一转,剑刃立刻划破首领胸口染上鲜血,银灰洁净的袍脚如雨点般洒上了几滴血滴。
见首领负伤,崔宜萝又被护着,他们只能先伤了江昀谨再取其性命,对方援手又来了……
贼匪们顷刻做了决定:“撤!”
一声令下,贼匪们互相掩护,不出几息便撤退得不见身影,四周恢复空荡。若不是地上的血迹昭示着曾发生过一场恶斗,此地似乎只是暮色下宁静的山间。
江昀谨反手将剑背在身后蹲了下来。他衣袍依旧齐整未乱,除了气息还未平复,完全看不出刚经历了一场恶斗。
崔宜萝红唇已失了血色,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鬓乱了,散下几缕碎发来,耳坠掉了一只,罩在头上的幂篱也被劈成两半散在一旁,衣裙因奔逃和摔倒沾了尘土,禁步上缀着的珍珠和流苏胡乱地缠在一处。
这模样实在说不上齐整,但她漂亮的一双眼含着盈盈秋水抬起,鼻头和眼眶皆泛着红,倒显出几分落魄美人的模样,楚楚可怜。
她颤着唇唤:“表哥……”
江昀谨垂着眼,看向那截纤细的脚踝。
女子绫白罗袜以及白净的裙裳已沾上染着黑灰的脚印,突兀而刺目。
“抱歉,我并非有意。还能走吗?”
男人周身气息泛冷,神色沉静,只眉间微皱,虽出言关怀,姿态却始终守着男女大防,此刻连扶都未帮忙扶一下,更别提褪了罗袜细看她脚踝伤势了。
完全不复方才身躯相贴的亲密。
荔兰早在崔宜萝摔倒时便赶来扶她。崔宜萝面如金纸地被扶着走了几步。
江昀谨眉头微松:“未伤到骨头,回府后我会请大夫来。”
崔宜萝强忍痛楚笑道:“我知道,表哥只是为了护着我才不慎踩到的。”
江昀谨看了她一眼,又移开了眸子。
说这几句话的功夫,江昀谨的下属们已策马赶到身侧,若是他们晚到几刻,此刻地上的血怕就不是贼匪的了。
“令公,属下来迟……”
江昀谨抬手制止了他开口,对崔宜萝道:“先上车,我送你回府。”
一旁的荔兰忽道:“大公子,天色已晚,怕是无法在城门闭前赶回……”
江昀谨闻言看了眼天色,夕日欲颓,此地离城门约半个时辰脚程,酉时三刻城门闭。他倒是可以快马赶回,但……
见江昀谨沉默,崔宜萝及时提了个应对之法:“表哥,此处离我今日上香的宝明寺不远,不如去寺中借宿一晚?再命人快马加鞭赶回城中给姨母他们报信,待明日城门开后再回府。”
宝明寺是京中高门大户常去的上香之处,江家便是常客,偶尔也会在寺中留宿,如此安排也无甚不妥。
江昀谨微点了下头。
“多谢表哥护送我。”
因着劫后余生,女子浑身被抽去了气力,连带着嗓音也没有力道,软绵绵的,却又不失清丽,落在人耳中莫名让人听出几分撒娇的意味。
江昀谨眼中冷得毫无情绪,低低嗯了声便转身往马车走,姿态疏离非常。
崔宜萝受了伤,走得极为缓慢,江昀谨守着礼未和她一起走,大步上了马,在马车边候着。
崔宜萝走到马车边,冲坐在马上的男人一笑,婉柔似春日初开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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