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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眼下可方便?我想见见他。”
“这……崔姑娘,公子尚有公务,不若由属下转交字条?”
崔宜萝忽垂下眼,眼睫沾上晶莹的泪,捏着锦帕掩住了唇,整张脸写满了失落难过:“闻风,是表哥不想见我吗?”
“不是!”闻风欲言又止:“只是公子他……”
崔宜萝抬眼:“表哥怎的了?”
闻风着急为难得额间都要渗出汗,在崔宜萝的紧张又无措的目光追问下,泄了气般地和盘托出。
“公子他被老夫人打了!”
江昀谨是江老夫人最爱重的孙子,又一向克己慎行,可这次江老夫人竟然气到将人打了?怕并不是因他做了背德之事才动罚,而是因他要娶她。
崔宜萝心中一紧。
在她的坚持下,闻风还是领她去了寄雪斋。
书房屋门开着,男人端直坐着,正执笔处理公文。他身上只穿了件宽松的干净锦袍,系得齐齐整整,一丝都未露出。
从闻风口中,崔宜萝知晓江昀谨挨的是戒尺,那戒尺以乌木制成,最为坚固,更有成年男子两掌厚,上头刻了江家家规首条,以告诫子孙。
他受完家法被人扶出来时整个背部都沾了血,染在霜雪色锦袍上格外骇人,胆子小的下人险些被吓晕过去。
但眼下他神色淡淡,除了面色苍白些许,衣着比之往日宽松,几乎看不出他刚受过家法。
闻风声音难掩心虚:“公子,崔姑娘来了……”
江昀谨抬眼,淡淡扫了闻风一眼,闻风忙低下头避开主子威压的目光,自家主子吩咐不得将他受罚之事说出去,他却抖了个大半。
“先下去吧。”
他声音平静,似乎并不意外。
房门吱呀一声闭上,房内登时只剩下二人。
书案堆满了他的公文,江昀谨将人带到书房侧部去,他为她掀起竹帘时,崔宜萝抬眼直直望向他,对视了一瞬,他别过眼去。
昨夜抵死缠绵,潮水退去天光大亮后,他又变回无欲无求的模样。
书房侧部倒虽收拾得整整齐齐,但崔宜萝还是察觉出其中更重的生活痕迹。这儿倒更像是他的起居之处。
窗前摆着个小案,放着白玉棋盘,棋局未收,黑白子在日光下散出莹润的光泽。玉竹院除了他就没旁人了,他只能独弈,崔宜萝经过时粗略扫了一眼,只下到一半,黑白双方势均力敌。
小案对侧是一扇山水翠竹纹屏风,严严实实地将里头景象遮住。
江昀谨带她绕过屏风,崔宜萝才知晓屏风后放着的是一张小榻,小榻上摆着紫檀茶几,应当是他平时处理公务劳累时的歇息之处。
屏风将外头隔开,形成密闭空间,连空气似乎都凝涩下来。
带着解释的意味,崔宜萝听他低声道:“书房简陋,见谅。”
所以只能带着她到此处坐下。
崔宜萝摇了摇头:“表哥何必与我见外?”
昨夜之后,他们已经不是从前的表兄妹关系了。
江昀谨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微微抿了抿唇,神色更透露出一分不自在。
他拿起茶几上的茶壶,却在茶水将倾出的前一刻,骨节分明的手背忽然被女子柔软滑腻的手心握住。
崔宜萝眼眶适时地微红:“表哥,你背还疼吗?”
其实她能敏锐地察觉出他方才倒茶动作中的凝滞,他从前如何有力她是见识过的,可见老夫人此次下手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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