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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么大的事,又是在宽阔大街上,虽然程奉只是六品,但好歹是朝廷命官,楚家再势大,圣上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偏袒。
“圣上将楚大公子流放西北了……”
崔宜萝一惊,皇帝往日那么宠爱琼贵妃,此次竟直接流放了她的侄子楚恪?
只听荔兰又道:“但似乎是因为,那日姑娘在光华寺遇到起火,是楚大公子放的火,那火油是楚大公子派人买的,想借此事栽赃二皇子。现下楚大公子要流放西北,五皇子也被连累着闭门思过了,盛京都传开了,街头巷尾都在谈论此事。”
果然,江昀谨早就准备了后招,楚恪是草包一个,怎可能想出放火后栽赃二皇子一系列的计划,但皇帝宠爱五皇子,便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楚恪推出来了。
但江昀谨那头为何要选择楚恪,而不是楚家其他人?楚恪即便留在朝堂,以他放荡的性子,没了楚家庇护,自掘坟墓是迟早的事。
且今日两桩事撞在一起未免巧合,莫不会程奉的事也是江昀谨设计的?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崔宜萝否认了。
江昀谨是正人君子,朝堂之上的纷争不可避免,但私底下他与程奉并无恩怨,怎可能会对程奉下手,更何况楚恪放浪形骸,旁人也算不出他今日会去哪家花楼,又如何设局。
崔宜萝并未太放在心上,楚恪和程奉出了事,倒省得她动手。
与此同时的郊外简朴的宅子里,二皇子萧靖落下一子后,看着面前面色淡淡的男人,但显然比之前几日的沉重,今日光华寺起火事毕,他周身气息立刻轻松不少,神情还莫名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餍足。
萧靖想起这几日江昀谨为他在外奔波,难免心生劳累,不由生出几丝愧疚:“慎之,这几日辛苦你了。”
江昀谨落下黑子,淡然道:“殿下客气。”
“不过,为何要推楚恪出来呢?”萧靖疑惑道。
毕竟火油只可查到是楚家的人买的,完全可以推楚竟或楚徇出来,但为何选了楚恪?
江昀谨看着棋盘上黑白纵横交错,平静解释道:“臣只是觉得,陛下不会因此事舍弃楚竟或楚徇,他们大可以推诿给底下人,但是楚恪对陛下来说不必费心去保。且若做得太过,陛下难免忌惮。”
他缓缓将几个白字收进棋盒,“如今,陛下对楚家又生猜疑,又不会顾忌殿下您。”
萧靖点点头,方才他还以为江昀谨此举多少出于楚恪曾暗算过他夫人的事,且楚恪今早又巧合地马受惊将程奉踩至瘫痪,眼下他解释完,萧靖倒觉得自己多生猜疑了,江昀谨一向公尔忘私,性子平和,不近女色,怎会为了一个女子而如此费心,对人下这么重的手呢?
萧靖看着棋盘上自己被吞没的兵卒,笑道:“慎之还真是深谋远虑。”
江昀谨垂眸未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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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城门闭。
寄雪斋内,崔宜萝正命下人将晚膳端上膳厅,忽见门口走进男人高大身影。
他应是刚下值回来,身上仍穿着绛紫官袍,玉带勾勒出劲瘦的窄腰,隐隐透着劲拔力量感,其中蓄藏的爆发力,崔宜萝昨夜已经领教过了。
望着他身上齐整的绛紫官袍,崔宜萝不禁想起昨夜,官员自会有一两身换洗的,江昀谨今日这身显然是新洗过的,昨夜那件被弄得皱皱巴巴的,肯定是不能穿出门的,以江昀谨的性子,更不可能。
他穿上官袍正经禁欲的模样,让崔宜萝又生出将他狠狠拉进欲里沉沦的冲动。
她收了收心神,对江昀谨笑道:“夫君今日怎么回得这般早?”
话问出口,崔宜萝又记起,他今日终于将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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