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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径直走到他身旁的那把空椅上落座,利落地将宣纸铺平,去拿他放在桌上的家规。
正要将那本厚得仿佛可以压死人的家规拿过,视线中忽伸过一只骨节凸起的大掌,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他大掌的有力,她每夜都能见识到。此刻压着厚厚的一本家规册子,连带着她的手也动弹不得。
崔宜萝眼神冷下,更用力抓着那本册子,同他较起劲来。
他像是也同她较上劲,固执着不肯放手,宽大的手掌将她的手包裹住,他甚至不需多用力,便能轻而易举地将她的手按得动也不能动。
崔宜萝冷笑地看他:“夫君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方才宜萝猜错了,夫君并不是让我过来抄家规的?”
说着手中更用力地要抽出。
他又施了几分力道,将她的手制压住,剑眉微皱地开口:“我的确是让你过来抄家规。”
崔宜萝冷笑,果然,“那夫君眼下是做什么?”
又见他抿了抿唇,继续道:“卧房没有书桌,茶几狭小,书房桌案宽阔,你抄写起来省力些。”
崔宜萝用力的手一顿,随后卸了力,这才发现他身前也摆着空白的宣纸,像是一直在等她到来。
崔宜萝将手抽走,这回他没有拦她,他掌心的余温仍残留在手背之上,她语气晦涩说道:“夫君还真是体贴。”
倒显得她对他成见颇深,一上来便直接冤枉了他。
但江昀谨却与她预想不同,半分责怪的意思都无,神情如常得仿佛刚才什么都未发生过,缓缓翻开家规。
“我与你一道抄写,白日我上朝时,你直接过来便是。”
他说得平静,崔宜萝却是微怔。
“夫君书房内那么多公文要务,也不怕我弄丢或泄露出去?”
江昀谨垂目研墨,浓黑的墨一寸寸晕开在石质温润的端砚上,他仿佛听不出她语气中的几丝反讽,淡淡道:“我信你。”
崔宜萝蓦然垂下眼,没有再说话。
江昀谨也未再开口,他认真起来向来格外专注,就连抄写这等崔宜萝认为格外枯燥的活计,他都能全心全意地将心思倾注其上。
崔宜萝侧望去,便见他细长眼睫垂着,明亮烛光勾勒着他高挺的鼻梁,修长的手指握笔行云流水。
霎时内,书房只余狼毫笔尖磨过宣纸的沙沙轻响,二人就着一本家规,自然也坐得近,她左手扶在镇纸上,时不时与他提笔写字的右臂衣袖轻磨,带起轻微的酥麻。
崔宜萝扶着镇纸的手更用力了些,忽不知为何非要共用一本,想来他素日里节俭,也不会再耗费纸再多制一本,毕竟江家家规那么厚。
抄过两遍,江家家规枯燥无味,抄写了一晚,崔宜萝眼前忽有些混沌起来。 w?a?n?g?阯?f?a?布?Y?e?ī????u?????n?2???②??????????
她看了眼江昀谨,他仍是方才那副认真模样,抄写了这么久,便未见他背脊弯过一瞬。他眼中只有眼前的事,想来一晚上都未注意到挨坐在一处的她。
她抬起左手支着头,借着衣袖遮掩,放心地闭上了眼,她一向觉浅,若他发觉,她即刻便能反应过来。
眼前陷入昏暗,连带耳旁的沙沙声都逐渐轻缓消失。
她似乎陷入了静谧的天地中。
不知过了多久,蓦地,身子一空。
狼毫笔“啪”地一声砸在桌案上,浓墨直直弄脏了紫檀木桌。
烛光摇曳下,崔宜萝惊讶又懵然地抬眼,眼中映入男人锋锐的侧脸线条。
下一瞬,她对上了轻而易举便将她横抱起来的江昀谨的漆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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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狗头]微长嘴,40%长
[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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