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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极远。风雪之中,遥遥只见车上下来了一个高大的男子,他霜雪色的斗篷褪了下来,只穿着薄薄的外袍,却更显他身躯劲瘦有力,而他的斗篷,紧紧包裹着怀中女子,不让风雪沾染一分一毫。

他将怀中的女子抱得很紧,不像是抱,更像是桎梏,缀着明珠的云头履颤动,但无论如何挣扎,只是蚍蜉撼树,男人的步伐稳健如山,将人抱进了屋内。

门扇砰的一声,紧紧阖上了。

屋内,崔宜萝被丢在锦褥中,还未说出一个字,江昀谨就覆了下来。

崔宜萝纯舍已经毫无知觉了,但他却依旧如不够一般,抓着她不住地衾稳,不知是所曲,还是不想从她口中听到那些话。

巨浪袭来,她此刻已经无暇去理身世之事,更无暇去理那份名单该怎么办,她只想挣扎,反抗,将江昀谨亚在深夏压制。

添蛮的那一刻,崔宜萝狠狠反击,他唇上又破了一道口子,血腥味更浓地涌动在齿间。

她身上衣裙混乱堆叠,连着江昀谨身上的也是混乱,但素来喜整洁的他却丝毫不理,仍由她揉皱,漆黑的眼紧紧盯着她,墨色更是浓郁,风雪翻搅。

胶阐之中,仿佛为了能与她毫无阻隔的,崔宜萝的衣裙还是落在了地上,他已经能够极为熟稔地解开那些繁复的系带,毕竟她已经教了他多次。

但他外袍褪下时,有一微小的物件,像是他贴身收藏的,从外袍里掉了出来,直直坠落在了崔宜萝的身侧。

那连翘花是她亲手编织的,崔宜萝一眼就认了出来,她确信自己不会认错,可他这等身份,怎会贴身带着一件竹条编的饰物?

她震然地看着江昀谨:“你……”

江昀谨却只是迅速地小心地将它收好,再度抱住她。

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仿佛进入一场角力,谁都不服输,战场起初还在榻上,但很快,房内各处皆是一片狼籍,花樽随着摆放的小案倒在织花毯上,火红的梅花散落了一地,里头供养的清水也流了满地,晕出深浅不一、模糊不明的洇痕。

像是怕她逃走,他连此事都不肯撤离太远,崔宜萝只觉快要被他融入骨血。

崔宜萝坐在窗前的案上,背抵在雕花窗上,已墨得发疼。

原本摆放在案上的瓷器已东倒西歪,有几个甚至被剧烈的震动震到了地上,摔得粉碎,但江昀谨也不顾是否会踩到碎裂的瓷片,或被飞溅的瓷片伤到,只在瓷器摔碎时以身护了她一下,以防她受伤,之后便继续。

“阿萝,唤我。”

他语气虽缓和些许,但神色仍冷厉着,紧紧地逼迫着她。

“疯子。”

江昀谨眼中霎时更沉,更加逼迫,崔宜萝立刻说不出话来,但即便如此,她也仍旧不松口。

她越是倔强,他就越是要让她心甘情愿地开口。

但这一次,她铁了心地与他作对,无论他如何逼迫,她都不开口。

风雪猛势不减,这一场雪,自接近午时开始,一直到深夜,都未停歇,雪大路泥泞难行,盛京中的人皆足不出户,守在了屋内。

屋内的风雪也未停歇。

崔宜萝已不知过了多久,她仅靠几分毅力撑着,但神智已是被朝氺冲走。直到深夜,她仍旧滴水未进,江昀谨自然也是,但与她不同,她已是强弩之末,江昀谨却仍有用不完的。

崔宜萝从来不知,从前他竟收敛了这么多。她一直以为,上回他启程云州前已经够超过了,没想到有几次,崔宜萝在顶枫上几乎要败下阵来,开口服输。

眼看天又要亮了。

崔宜萝支撑不住,沉沉睡去,但仍感觉处在浪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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