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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怒不可遏却一连几日都找不到人,甚至气得将药碗都摔碎几个后,院中下人皆是大气不敢喘,唯恐一个做错,便被江老夫人发落,就连江老夫人的贴身婢女明姑侍药时都无比的小心谨慎。
因而听闻江昀谨回府,主动要见江老夫人后,院中下人皆是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你还知道回来?”厅中,上首的江老夫人看着憔悴不少,但眼神仍是锋锐地散发着怒意,盯着端直站在厅中的孙子,“这五日你去哪了?!圣上虽见你云州之行有功准了你几日假,但你也不该如此放纵,不去府衙也就罢了,竟连府中都不回?你眼中还有规矩吗?”
而最令她不安的是,她竟然查不出江昀谨的行踪,那便说明,他是故意瞒着不让她知道。
想到此处,江老夫人气息越发不匀,气得狠狠杵着乌木拐杖,一旁的明姑吓得忙给她顺气。
江昀谨背脊笔直,身影遮蔽着照进厅内的日光,沉在背光处的冷毅面容更显阴沉。
他淡淡道:“祖母,孙儿大了,行事不必向祖母报备。今日孙儿来,是想跟祖母商议江家家业一事。”
江老夫人愣了一瞬,被他最后一句话吸去了注意力,也就暂时忽视了他前头的忤逆和不守规矩,她脸色好了一些,语气放缓:“还
算你有些理性,祖母知道,让你违背家规纳阿姮做平妻的确有些难为你,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你能想开便好,且崔氏都赞同了,你也不必对她有愧。”
江昀谨忽而冷笑了声,冷峻的面容浮起一丝冷嘲,素来守礼的人乍然露出这样的神情,看得江老夫人和明姑皆是一惊。
“慎之,你……”
江昀谨微微颔首,一字一句道:“祖母所说的宜萝赞同了,是你逼宜萝的,还是她自己赞同的?”
一声闷响响彻厅内,江老夫人狠狠握着乌木拐杖杵在地上,“你的意思是祖母逼迫崔氏?江慎之,你的眼里还有没有孝道?”
“祖母,坦白告诉您。您年纪大了,亦该安心颐养天年了,家中琐事不必您操心。孙儿今日来,是要拿江家的账册和账房钥匙,全部交给宜萝。”
江昀谨在江老夫人怒不可遏地开口前,语气笃定地继续道:“而且,早在当初我向您陈明我要娶宜萝的时候,我就说过,这辈子我只会娶宜萝一人。所以,日后您别再故意针对宜萝,我已经容忍您够久了。您也别设法为我娶妻纳妾,无论是平妻,还是贵妾,我一个都不会娶。”
江老夫人的手狠狠攥着乌木拐杖,气得发起颤来。她怎会不记得那日,自己一向乖顺,除了十五那年忤逆过,从未做过不守规矩之事的出息孙子,突然铁了心地要娶崔宜萝,死板地要负责,拒绝了她提出的纳妾提议,甚至说这辈子只娶一人。
也正是因此,她那日第一次对他动用了家法,但无论她如何用力打他,他仍是不松口,身边的人都开始劝她,生怕她将江昀谨打出个什么三长两短,她才不得不暂且同意。但崔氏为人狡诈,小门小户出身,如何能打理得好这样大的家业?她一直寻着机会,索性负责也负责过了,之后无论是和离,还是另娶平妻,对江家来说总是稳赚不赔的。
王雩姮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若不是她对自己的孙儿心生爱慕,以她的身世,定然是不肯屈身做平妻,委身在崔氏这个小门小户女之下的。
可她没想到,自己这个孙子如今会如此坚决地让她罢手,甚至说容忍她许久。
江老夫人恨铁不成钢,手颤颤巍巍地指向他:“你这是在忤逆!你难道就不记得,你上一次忤逆是何下场吗?你害死了你的父母!你的父母是因为你的不守规矩而死的,这样惨烈的后果过了六年你就不记得了是吗!”
提起死去的父母,厅中的江昀谨脸色沉了沉。
正当江老夫人以为他态度有所松动时,他忽而开了口,半张脸浸在阴暗中发着冷:“既然祖母还记得六年前的事,那也应该记得,六年前我去了何处。”
江老夫人愣了瞬,下意识应道:“六年前你去了宁……”
还未说完,她似乎终于反应过来,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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