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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有话不妨直说。”
琼贵妃又是一怔,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忽地,姣丽的面庞浮起无措,盈盈似水的双眼通红,用锦帕掩着口鼻道:“宜萝,从前之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相信你能理解的。”
崔宜萝眉间轻皱,语气带上一丝冷嘲:“娘娘为何会觉得,我会理解你?”
“因为你也是这样!不是吗?”琼贵妃看着崔宜萝微怔一瞬的反应,心中很是满意,说话也较方才多了些底气:“你和我并无不同,当初我为避开你懦弱无能的父亲,才不得不抛下你,另寻出路。而你长大后在和我当年相似的处境下,不也做了和我当年一样的选择?你不甘心嫁给一个老头,费了百般心思才搭上江昀谨。”
琼贵妃微微颔首,神色又是笃定又是满意:“宜萝,你不愧是我的女儿,我们很像,不是吗?”
琼贵妃说完,却见崔宜萝并未露出她想象中的反应,而是盯着云头履上的明珠,但想来她这一番话也是说到了她的心坎上,才令她久久怔愣。她虽未抚养她长大,可血缘一事最是神奇,知女莫若母。
她正要趁热打铁,忽闻殿中响起了一声轻笑。
崔宜萝抬眼看向她,轻轻摇头,“娘娘,我与你不同。”
她声音不重,却带着无限的笃定。
“娘娘,我想问你一件事。”没等琼贵妃回答,她就径直说了下去:“当初我被继母定亲嫁给程奉,修书请姨母助我,后来又几次暗中求助姨母,姨母想帮我,却回回都拒绝了我,是你不让她出面的,对吗?”
兰蕙虽然只是她的姨母,但毕竟是江府二夫人,若她出面,姚氏顾忌江
府的权势,未必会坚持将她嫁给程奉,但兰蕙每回都只是婉拒她,婉拒之后,又对她无比愧疚。
琼贵妃显然未想到崔宜萝会问她这个问题,一向明锐的她霎那间不知该如何回答转圜。
她这个反应已验证崔宜萝心中猜想,崔宜萝笑了笑,“娘娘不必回答了。”
直到此时,琼贵妃才露出一丝真正的无措情绪。
“宜萝,这也并非我能选择的!当初萧靖一心想用你做文章,若你再高嫁,岂非更会被卷入波云诡谲之中,危及性命?”
崔宜萝望着她的眼神乍然间转为有些不可置信,目光直白锐利,琼贵妃强撑着维持面上神情。
“娘娘,一直危及我性命的,难道不是你和五殿下么?”
琼贵妃连忙否认:“我没有,你姨母寻我说过此事,当时我便警告过铮儿了,我对他后头所为完全……”
崔宜萝面色沉着,似乎已无心力做出任何表情,语调亦是毫无波澜:“姨母的确在我刚到盛京时频频进宫,但萧铮当时从未有过多少忌惮。娘娘,你没有警告他,你在默许。”
琼贵妃声音乍然堵在喉间,无力发出。但很快,她便换上另一副神情,还试图越过侍卫去拉崔宜萝的手,却被侍卫堵得严严实实。
“宜萝,从前皆是我一时糊涂犯下的错,母亲愧对于你,但人活一辈子,哪有不糊涂的时候?其实当初我也是动过想将你带走的念头,我生你时是头胎,极为不易,疼了一整日才生下你,半年来与你朝夕相处,但当时我自身难保,实在有心无力,宜萝,你眼下还未孕育子嗣,或许不能切身体会,但日后……”
崔宜萝径直打断:“娘娘当真是糊涂了,上回在行宫时,我与娘娘说得清楚,娘娘亦听得分明,我的生母兰薏早已亡于十八年前的宁州江中。”
琼贵妃眼角垂泪,似在压抑委屈,无可奈何地用锦帕轻拭眼角。
崔宜萝看在眼中,喉头发起涩来。美人垂泪,本最是惹人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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