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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岚香何曾见过这么多的奇珍瑰宝?她心荡神驰,接手时激切不已,两手竟不受控制的颤抖,导致卷轴脱手坠地,因街面呈低斜之势,卷轴受力铺张至几尺外,祝岚香与众看客明晃晃目见躺满字墨的礼单后齐声叫惊。
“这位宋郎君到底是何方神圣?竟集藏前朝驰名天下平一水的墨宝?更不吝将其作小姑娘家的聘礼?千金只为博得美人一笑,殊不知可为真迹?”
“祝娘子昨日堂审诚有万夫不当之勇,可……克亲克夫之名确乎啊!此女声名狼藉,如何得贵人厚爱?唉!宋姓公子倒是痴情!”
“哎哟,这般个话茬老夫早想论言!尽是些捕风捉影的风谣,不若宋公子怎可不畏?”
祝岚香急急奔至侧近的一只红木抬箱前,宋携青示意监守退让,祝岚香见无人阻拦,迅速将箱盖揭开,只见黄金映着日华朝众人两眼扑闪,她猛吞口涎,鼓着劲再掀数只红木箱,若非光灿灿的金条便是和璧隋珠。
祝好耳闻杂谈,抬臂轻扯宋携青的衣袖,她故作伤怀地嗔道:“宋郎……小女声名劣劣,难任贤妻!嫁给宋郎可谓高攀,不若……将此婚作罢。”
不及宋携青作戏温慰,祝岚香已然急道:“呸呸呸!翩翩休要胡诌八扯!你母亲打娘胎随携虚症,怀你已然耗费大半心力,她自医师口中得知若决意将你生下,恐受隐疾反噬,可你的母亲又怎会不知自己的体况?她留你与否,命数已近末途,而你的父亲……”
祝岚香忽生怪相,停顿几息方道:“他不忍你母亲亡故之实,整年累月忘啜废枕,他如此搓磨自己怎得健安?我也曾宽慰你的父亲,嗐!终归难医他失妻心病!至于施家大郎,尤为空谈!你尚未过门算哪门子的克夫?!名不正言不顺的!我的好翩翩,数年来,你苦受妄言真真令姨母痛心!宋公子,翩翩克亲克夫的虚名皆为风谣!我们家翩翩好着呢!旺夫!旺夫啊!”
宋携青听闻祝岚香此番激言,他似笑非笑地看向祝好,“翩翩可曾听悉?你声名并非劣迹昭著,更与‘灾星’二字绝缘,就算是又如何?我怎会惧此?宋某今生,唯你一人不娶。”
他微微俯身,将方才披在祝好身上的外衫收拢几分,宋携青低至她的耳鬓,只以俩人勉强可闻的音量揶揄道:“祝娘子真是借势耍得手好棋。”
外埠阔公子以千金求娶祝氏女定会惹来城众围观,而祝岚香视财如命,亲睹宋携青数以千计的聘金诸礼岂舍这桩百年难遇的婚嫁?然祝好名声颇劣,祝岚香为令她安稳出嫁自需解释她身上的污名。
显然,祝好方才蓄意贬贱自己只为坐待祝岚香入局,他亦难逃祝好所谋,无形中成为她的一柄利剑。
也罢,互有所利方得长久。
祝好回他一笑:“与宋郎相比,不过尔尔。”
俩人极意压声低语,加上如此近距二人之言旁人自然无以闻见,祝好却与平素不同,竟犹自唤他宋郎。
春光如海,小娘子双眸流光似琥珀。
宋携青反复回味“宋郎”二字,临末,竟轻笑了声。
……
祝好与宋携青便这般草草地定下姻亲,祝岚香更是急不可待地将她的生辰八字呈至松鹤居,待宋携青请人纳吉后即可彻底拟定婚期。
此事之后,祝岚香对祝好款曲周至,与前相较竟跟换魂似的令祝好难辨,她不仅让祝好搬回儿时的小院,更不吝遣来数名女医替她闻诊制药。
祝好特意叮嘱她不可将广纳医师之事大肆扬传,众人只知祝岚香应请仲春堂甚得名望的秦女医入宅诊疗,待秦女医后脚离去,她方请旁的医师自侧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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