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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戌正,游神仪队本应候在折哕斋,只待玉女奉烛拂尘后将神像供于主殿,偏偏玉女在这当口儿生了岔……
有人将内院的檐灯点亮,为首的一位老者忽然指着祝好惊呼:“老夫就说怎么觉着面熟呢!原是祝家的丫头!哎呀!老夫记着你的生辰八字!不但与淮仙大人的八字相合,还相益呢!”
女儿家的生辰八字自然不可轻易示人,毕竟关乎姻亲大事,不过,祝好的生辰八字实在不算是什么秘辛,去年祝好将绣球砸到宋携青的玉像之后,祝岚香疯了似的为她说亲,逢人便将她的八字取出看看是否相合。
老者急急上前,“唉哟!这时段,淮仙本该安抵折哕斋殿门,奈何玉女出了岔子,若误了吉时,惹仙君震怒,淮城恐降天灾啊!祝丫头!你后头可有事傍身?若无事……”
他尚未将话说完,有一莽汉激切道:“顾伯!万万不可!你莫不是忘了?去年她将绣球砸到神像上,仙君定然觉着晦气,若她奉的烛灭了当如何?惹仙君不悦,波及淮城今年的收成与洪福当如何!若仙君问罪,她区区一个女子,担得起罪责吗?!”
“倒是奇怪,此城的气运何时需要靠一个女子撑起了?何谓‘区区女子’?难不成你这区区男子可使奉烛不灭?区区男子,怎配揣摩仙君之意?”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院门立着一袭紫袍,男子眉眼清逸,目若朗星,待一众看清,无人敢辩,毕竟……淮仙的后裔都发话了,他们还能说什么?
祝好见是施春生寻来了,向他一挥手,方才反驳那位莽汉道:“你当我傻么?真以为我不知,这百年来,只要有玉女奉烛,其烛必灭吗?怎么,一到我了,便将错处全盘归之我头上了?”祝好瞥了眼正供露天小院中央的玉像,她问老者:“如作玉女,可有酬金?”
此问一出,四下针落可闻,为玉女者,近仙君身,为神者奉烛拂尘,本就是身作女子的殊荣!这女人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呢?既是殊荣,哪会有什么酬金?
祝好已在众人表露的怪相上窥清答案,她转身欲走,“没钱不干。”
虽则除却谢家大娘子还有那么几个备选,然而,刻不待时,倘若这会儿去寻八成赶不上吉时,何况,还得更换祭神服、绘妆盘髻呢?祝娘子虽说冒失了些,不过……仙君也不曾因绣球之事降罚于淮城啊!反倒今儿个若误了吉时……
“哎哎哎!等等!祝丫头等等!”老者瞪了眼将才对祝好出言不逊的莽汉,随后迈着有些踉跄的步子往前追,“五两银!”
祝好脚风未停。
“十两!十两如何啊?”
十两对于现在的祝好而言,委实不值一提,不过她仍是停下步子,眉眼舒展道:“成交。”
祝好步至施春生跟前,万分抱愧道:“对不住,教你好找,今日算我的,倘若今夜无事,待我事了,请你吃消夜可好?”
施春生回以一笑,“小生坐候祝掌柜。”
……
祝好既作玉女奉烛,自然得遵照此城历代相传的礼俗来,她依言步入院侧的一间耳房,内有唤作“郦姐”的妇人为她重新搽脂抹粉,祝好的发髻有些凌乱,也需要重梳。
好在郦姐手脚利索,没一会儿就为她绘好妆盘好了髻,祝好入里间更换祭神服,她依稀听见郦姐在外道:“祝娘子,你髻上缺支簪,我去隔壁偏屋找找。”
祝好低低应了声。
祭神服相当繁复,祝好身条儿单薄,此衣穿在她身上稍显宽松,祝好挽着裙尾落坐案前。
耳房破陋,狭窄的内屋只置一案一凳,案前也不见铜镜,祝好不知自己眼下是何模样,她只好抬手轻抚发髻,祝好发觉左髻的确有些蓬散,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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