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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着实有些含蓄,并非“我想看你”,而是,便于探清你的情况。
祝好低头,瓷碗里升腾而起的白烟拂在她的脸颊,她问:“宋携青,你不吃?”
“不喜。”
她点点头,帽沿的绒毛也随着她的动作轻晃,“嗯,好似没见到宋仙君有什么喜欢的。”
宋携青将注目意有所指地落在祝好身上,他轻叩桌案,无声一笑。
“宋携青。”
“嗯。”
祝好抬眸,“对不起。”
“当日在折哕斋,我不该莫名其妙的同你置气,我只顾怨你舍弃己命,可是……”她的声色透着喑哑,“我却不曾问过,你为何不愿活下去,一个人倘若比起活着更甘于死亡,定是遭为人所不能承之苦。宋携青,如今我的这副病体暂能苟喘,却事事再难从力,换而言之,与死了,倒也无异。”
“自我清醒,我再不能食自己喜欢的零嘴,也不能再闲步于我一砖一瓦整饰的小院,方连双亲遗留予我的铺户,也难顾一二,最简单的账册也无法凝心披阅,我……时时犯昏,难以健步,好比今日,多是你抱着我。”
她翻搅碗内馄饨,闷闷地说:“这般……甚是无趣。”
“若我只余一年两载的短寿。”她停下动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我余下的时日只能缠绵病榻虚度,我宁肯以两载之寿换作一个健全无病的我,哪怕,是只余一月康健寿命的我。”
“祝好。”他出言打断道:“方将几日?你的锐气便已消磨完了么?你,已无活意?”
待最后一字落下,宋携青屈起的五指一松,她今日方见好转,他实在不应说得这般恶劣,是以,宋携青换了个温和的语调,“可还记着,我同你说过什么?”
不等她作答,他继续道:“你为我解咒,本君,为你荡平一切阻碍。”
她想要什么,想做什么,直接同他说不就好了吗?这些时日,她总是眸底蓄泪的虚卧榻上,为何?为何不差使他,不使唤他?此咒惟她可解,她既攥着他的命,她大可以再任性些,何须这般乖顺?
宋携青言此并未看她,蓦然抬首,她的眼尾鼻尖却泛着红,祝好恨恨盯着他,“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几时说过不想活了?”
滚烫的馄饨飘在碗中直冒热气,将她的眼熏得潮润,她不顾馄饨有多烫,只置气般的迅速舀了勺塞入口中。
祝好的舌被烫得犹如针扎,她本苍白的面色因此一霎通红。
她终于有了落泪的理由,连呼热气直嚷嚷着烫。祝好的泪簌簌滚入瓷碗,汤面荡起涟漪,“我会好好活着,大口吃饭,回去后,也会遵医属服药,竭尽全力地活着。”
宋携青将她面前仍泛着热气的馄饨移到自己跟前,他将瓷碗里的馄饨以勺切成两半,随即伴着汤汁舀起,搁在下唇吹了吹。
他甚至将勺贴在唇上探了探温度,确定放温了,才送到祝好嘴边。
“宋携青。”她的脸掩在茸茸的风帽里,转着乌溜的眼,“你好似……变得不大一样了。”
“宋携青,你是不是……”
他猛地将馄饨强行喂入她的口中。
“……你,干什么?!”突如其来的一勺馄饨令祝好险些噎着,“凡女怎有胆劳烦仙君?我自个儿来。”
宋携青依言将馄饨推回她的跟前,撂下一句,“记着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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