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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镶金作缀的柬帖如天女散花般飘入人丛,万俟小姐不仅宴请负责裁制嫁衣的衣楼中人,方连途经的平头百姓也不忘,要想这尤家可谓淮城实打实的巨富,宴席上何愁水陆之珍?没准麒麟肉也吃得!
众人连连惊叹,万俟小姐不愧是高门贵女!如此女者方堪贤妻!
方絮因本不想蹚这趟浑水,怎奈有一事不宜一再迁延。
今日万俟宜宴请衣楼各众,倒是个可遇不可求的好机会。
是夜,淮城上空烟火不绝,尤府喜烛荧荧,方絮因并不入席,而是一人独坐远离喧笑的八角亭。
她捏着袖里的物什,忽闻步履声渐近。
方絮因起身,正逢万俟宜身披绯红嫁衣转入亭内,二人相对,各不相让,万俟宜冷哼一声,“瞧你面上对阿蘅不屑,今日却应邀我与他的喜宴,当中准是有鬼!这不,一捉捉着只狐媚子,狐狸精儿是在等何人啊?本小姐实话告诉你,阿蘅并不知你来了!更不会前来见你!我假传貌丑,阿蘅也执意娶我为妻,他与我可谓两情相悦,你算个几斤几两?”
方絮因又气又好笑,懒得与她多费口舌,只在里袖摸出一袋银锭,不顾万俟宜鄙夷的眼神拉过她的手,搁在她的掌心,万俟宜敞开一看,五块银锭,她嘴一抽,这是在干什么?喜钱?如此寒碜?也……好意思给她?
万俟宜想也不想,直接将银锭抛入一侧的花池,不忘拈出上好的锦帕净手。
方絮因倒也不恼,她平静地道:“这些银两,是我积欠尤蘅的债,我与自小长在琼楼金阙里的万俟小姐不同,数年以来,我起早挂晚只为偿清他的欠银,而你弃如敝履的五块银锭,便是我欠他的最后一笔债,我知道,他不知我来了,我亦知,赴此宴会引来万俟小姐,而我也正是在等着万俟小姐。”
“你二人既已结为夫妻,想来给你也是一样的。”方絮因呼出一口气,她缓而重地道:“欠银已清,作为当家主母如何处置这笔欠银我都无从置喙,我同他也在将欠银交托与你的那一刻,彻彻底底的两清。”
言罢,方絮因头也不回地离去。
万俟宜直愣在原地,见贴身丫鬟寻来,她一指花池,命令道:“我的荷包丢了,将池子抽干。”
……
宋携青一拂袖,化出揽尽天下乾坤的沙盘,祝好将小旗掷往何地,他便带着她行游何地。
他带着她见过云崖上的冰晶雪莲,见过瀛海的珊瑚海兽,也曾一见极北之地光怪陆离的流彩瑶光。
无人之境,只二人的脚印深深浅浅地印在雪野上蜿蜒至远,宋携青为她建置一座小屋,炉内生火,温煦如春,祝好拥着裘衣歪在窗前,眺望不似人间景的巍峨雪峰,但见冰川半凝,薄日倒泻,如金浮光。
忽而,身后游来步履声,本是空荡的台面置着一碗热气滚滚的馄饨,祝好才伸出一只手去够,项背却倚上一片坚实的温暖,宋携青将她的手捞回,锢着往他腰间的带钩上凑,“翩翩,有些烫,凉凉。”
祝好佯装不悦,挑刺儿道:“哦,你不能吹凉了喂我呀?”
宋携青一挑眉,很好,她如今使唤他是越发地得心应手了。
他抬手拨落祝好髻上的簪钗,青丝如瀑曳地,宋携青的指节微屈,发丝在指尖纠缠,“因为眼下我想同翩翩亲近。”
二人成婚已久,自他归来,更是恨不能夜夜同她黏在一处,尽管再熟悉彼此,可当宋携青说些昏话,抑或翻着花样同她亲近,祝好仍不免被他堵得面红耳赤。
正如眼下,她失了一张巧舌,木着卧进宋携青怀里,任他如何。
他熟悉她的每一寸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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