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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课业,又命帝师前来讲习了,只今日格外地赶早,宫娥深行一礼,入殿通传。
江临应当还未起,宋携青在外立候小半个时辰,直至朝阳彻底驱散瀛宫禁内的晨雾,将他的肩头照得暖融融,宫娥方才引着他入内殿。
奉珠殿虽不及天子所居的正乾宫,却也处处彰显着先帝对大瀛唯一的公主,如今的遂平帝姬的无上宠爱,只是越往里走,金玉堆砌的琼楼便渐渐淡去,及至江临平素的起居之处,只剩一派的清雅素净。
宫娥将宋携青引至奉珠殿内一方风雅端正的露园,放眼一望,花木寥寥可数,胜在一花一草皆是江临亲手选植栽种的,晨露未晞的花叶上,尚还缀着晶莹圆润的水珠。
宋携青眉眼微动,那人曾言自己在闲时喜爱莳花弄草。
年方及笈的少女头戴幂篱,眼下正慵懒地倚在月牙桌上,她探手入幂篱,半打着哈欠,一见宋携青行近,江临立即坐直身子,摸出一册线本,飞速翻至空白处,就着桌上早已研好的墨,在印花纸上悬笔行迹。
宋携青执礼甚恭,亦不落座,他一瞥纸上书就的“老师安”三字,言道:“殿下万安,公主的字翰逸神飞,已成字骨,愈发地见长了。”
江临闻言略偏脑袋,只见幂篱轻纱微漾,大抵在笑,他一向惜字如金,罕见夸人,今日前来,准是另有所求。
宋携青见宫娥已自觉退守回廊转角,他开门见山道:“臣的风斋丢了一人,臣不便在宫中大张旗鼓地搜寻,还望殿下行个方便,他日殿下若有驱策,臣定当竭诚以报。”
他并未道清此事的前因后果,既不言所失何人,也不提好好的人在风斋怎的却在宫中走失,江临亦不追问,只拍拍手,候在假山处的宦官躬身上前,江临懒得再执笔,只抬手比划一二,宦官心领意会,当即召来数十位宫人,“殿下遗失一支宝簪,乃是先帝赐下的生辰礼,速寻!”
众人正待领命而去,却听帝师忽道:“且慢。”
宦官闻言,偷眼一瞧主子,见殿下的幂篱轻晃,算是默许,便垂首恭候,只见帝师执起桌上的狼毫,在殿下的线本上挥毫数笔,双手呈上。
帝姬掩于幂篱,本是瞧不清分毫神色,此时此刻,少女忽而绷直脊梁,众人仿佛隔着幂篱也可窥清少女惊诧且欣悦的情态。
她飞速提起裙裾奔至宫人跟前,两手比划得更急,宋携青去岁奉旨教习遂平帝姬时,曾习些常用的哑语,眼下连及先前的情形,并不难猜出江临的意思。
左不过是为那支“宝簪”添几分状貌特征罢。
下一刻,宫人们领命作惊鸟散。
江临朝宋携青粗略一比划,见他颔首落座,方提着裙裾往寝内疾行。
繁缛的宫裙一路逶迤,她顾不得喘息,一入寝殿便直奔绣榻,江临屏退左右,唯水玉缸里的一尾锦鲤与她伴同,江临伏身钻入榻底,掀开绣牡丹织毯,露出一方嵌在其下的暗门。
此门已尘封多年,眼下与砖面的相嵌处却略显松动,开合处的积灰也有吹拂的痕迹。
江临弯弯唇角,轻巧地从榻底钻出,她提着裙摆连蹦带跳地折回露园。
她在纸上书下几字:本宫可托付老师否?
宋携青知晓此事已有苗头,他撩袍跪地,双手持平深深一鞠,江临虽不能言,耳力却正常,可眼下的一跪一鞠,早已胜过千言。
江临端端正正地写下:万仪大长公主府。
末了,她添上一行加粗的大字:阿吟同花花是女孩子,要温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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