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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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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余据传是宋琅新纳的姑娘一瘸一拐地跟在后头。

他挑挑眉,想来这姑娘应也是被各方势力强塞入宋府的了,不若宋琅何至于那般不懂得怜香惜玉?

宋府的大门掩闭,门闩也落紧了,妇人的尸身亦已运回府内,祈安伏在阿娘身上一抽一抽地嚎哭。

祝好一仰头,身子骤然一轻,腰间缠上坚实的胳臂,宋携青还未打招呼便已将人拦腰抱起。

他见小娘子的一双眼仍浸着水雾迷朦凝在祈安处,宋携青不觉放软声调:“万事有我,你先随我来。”

宋携青就近将她抱至一间厢房,慎之又慎地将她放在矮榻上,垂眼看去,膝上虽已不再渗血,可斑驳的血迹凝在素色罗裙上,却显得尤为刺目。

他眼下倒是顾不得所谓的男女大防了,宋携青挽起她的裙,一寸寸卷起还算宽松的罗裤,他取来清水,动作极轻地为她拭净血污,后自袖中摸出她先前塞

与他的伤药,宋携青指腹沾着药膏,轻柔地涂抹在祝好的伤处。

所幸,伤只一处膝头,创口也不算深,只擦破些皮,眼下泛着红肿,宋携青抬眼,见祝好颦着眉尖咬着下唇一声不吭,眉心还沾着细碎的沙泥。

宋携青皱眉,抬手轻拂,定是方才向江稚叩首时沾上的。

他一得到消息,便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却仍迟上一步。

宋携青俯身轻呼她额上的红痕,又去吹她膝上的伤处,他本想再近几分,小娘子却顺势撞入他的怀里,紧紧攥着他的背衣。

宋携青身形一僵,却未推开她,他在心内挣扎一瞬,抬起手,生疏地轻抚祝好的背脊。

怀里的人儿打颤,宋携青的衣襟已濡湿一片,他心头绞痛难言,彻底将常挂嘴边的男女大防抛诸脑后,只将人搂得更紧,附在她耳畔温哄:“我的错,我来迟了,吓着你了……”

“不是,我不是在怪你……宋携青,不许自疚。”祝好微微仰头,从他怀里探出一只泪眼,“是我……是我一无所成……近日还总是平添麻烦事,今日我若是被带入宫中,岂非得牵累你……”

宋携青抚上她泪湿的颊畔,抵着她的额,二人的气息相交,一切的亲昵是如此的顺理成章,好似他同她本就该如此相依,“没有,你没有添麻烦。”

宋携青拭去她眼尾垂着的泪,他抿唇,方才在御前的能言巧辩在此刻却不受用了,他的唇翕张反复,磕磕绊绊地道:“你能来我身边……我……翩翩,我……”

他何其有幸。

无端的情愫在心海里翻涌,明明识她不过一月,为何一见着她便如此的想靠近她,怜爱她,他自以为绝非轻易动情的性子,这些年也从未起过娶妻生子的念头,可偏偏一见着她,恨不能永生跟在她的左右。

心内的绞痛,独独对她的温言软语,无一不在侧证,他喜爱她。

宋携青抚上她微凉的手,这才发觉祝好的掌心竟印着细小的指甲血痕,依着甲印的大小,只能是那孩子所为。

数了数,有四道。

浅是浅,药还是得上,上好药,宋携青的唇贴在她的手心轻轻呵着气。

怀里的小娘子将鼻涕眼泪尽数往他身上蹭,而后抽抽嗒嗒地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啊……他到底想要什么啊……他都是皇帝了,他还不称心吗……”

完全是一句带着一时意气的赌气话,宋携青顺着她起伏的背,轻喟:“若他当真有所求反倒是好事一桩,可是翩翩,他偏是一无所求又贪得无厌,如此,才最是棘手,无隙可入。”

恰如那妇人,自以为以死相逼遂可搅动风云,妄借黎民之口非议君王,掀起百姓对苛捐杂税的重怨,教江稚民心尽失,从而挑起各方诸侯、势力揭竿反叛。

殊不知那人所求非是君圣虚名,自然不会因此而惶惶,反倒处在大厦将倾的危局中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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