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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瘪的肺部瞬间被气体充盈,涨得隐隐作痛。呼吸的节奏完全是乱的,他像溺水之人浮出水面一样拼命喘息,时而深时而浅,努力跟随她的指令调整呼吸。被她牢牢握住的那只手也反手扣紧了她的手指,紧得一丝缝隙都没有,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看他调整得差不多了,祝婴宁冷静地掰开他的手指:“松手,我下去看看许思阳。”
楼梯下的许思阳还是方才那个姿势。
她下去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检查他的呼吸和心跳,发现人还活着以后,才后知后觉自己背后竟全是冷汗。
“人没死……先打120。”她头也不回地对许思睿说,刚才一直稳定的声线到了此时才发起飘。
又趁机仔细检查了一遍许思阳的四肢,万幸没有骨折,只是晕过去了,所以四肢看起来才软绵绵的。掰开口腔,口腔里也没有淤血,不过仍然无法判断内脏是否破损。地上的血全部来源于他磕破了的额头。额头上那个小洞看不出来有多深,现在还在汩汩往外流血。条件有限,她迅速从兜里摸出一包纸巾,从里面抽出两张纸,轻轻按压在他的伤口上止血。
许思睿已经打完了急救电话,向对面的医护人员简单交代了地址和现场情况,自己却始终没有走过来,远远地站在楼梯平台上,脸色死白,手脚发软,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许思睿,你过来。”她回头叫他。
他摇了摇头,往墙角阴影更深处缩了缩。
“过来!”她声音里含了几分严厉。
许思睿这才缓慢地走了出去,挪到祝婴宁身边,虚脱地蹲下去。
两张叠起来的纸巾被血液濡成刺目的鲜红,她示意他接替她的工作,帮许思阳按压止血。许思睿抗拒地抱紧了自己的膝盖,没有动。她索性用空闲的左手强势地把他死死抓在膝盖上的右手拽了过来,分开他蜷缩的手指,教他如何用指腹按住纸巾。
纸巾湿漉漉的,隔着这层濡湿,他隐隐约约能感受到许思阳皮肤与血液的温热。
泪珠滚出眼眶,许思睿咬着下唇低声啜泣起来。
“你看,他没有死。”她在他身边轻声说,“他还是温热的。许思睿,人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他含着泪拼命点了点头。
救护车在15分钟后赶到,医护人员抬了担架上来,把许思阳接进电梯里。
“你们谁是病人家属?”上救护车之前,其中一个护士抽空问。
“我们都是。”祝婴宁拉着许思睿上了救护车。
她动作太快,护士本来想说只能上一个家属,可转眼看到他们两个都是小孩,而且祝婴宁看起来小小一只,占不了太多位置,便把后半句话咽下去了,专心配合其他医护人员检查许思阳的情况,为他处理伤口。
救护车行驶到中途,许思阳醒来过一次,医护人员问了他一些基础的问题,他答得含糊不清且颠三倒四,与其说是回答,不如说是昏迷中无意识呢喃而出的语气词,说完便再次陷入了昏迷。
到达医院以后,医生和护士推他去拍片检查,那个与他们说过话的护士走过来,问他们成年了没有,得到否定的答案后,让他们打电话叫上成年监护人:“你们还太小了,有些事做不了主,让你们父母过来。”
她说完就离开了,剩下许思睿坐在凳子上惊惶不已,无意识地拉住了祝婴宁的衣角,像在寻求庇护。
祝婴宁摸出自己的手机,在屏幕上按出许正康的号码。
“别……”他猛然坐直了身体,开口阻止她,声音异常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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