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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是很动听的话,可她要说的并不是这么乐观的东西,也并不期望得到这么动听的回答。
祝婴宁垂下了眼眸,盯着自己的指甲,继续说:“一年只是我目前的打算,如果一年下来……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我认为村里还是需要我,我可能会继续留任。这个时间我自己也说不准要多久,也许两年,也许三年,也许更久……也许是一辈子。”
她抿了抿唇,抬眸看他,“我做好了一辈子奉献给我这个职位的打算。”
他们是很亲近的关系,毋庸置疑,但他们之间确实也没有一个明确的身份定性彼此,以至于她其实没必要将这么重大的决定大动干戈告诉他,大可同之前那样,跟他走一步算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反正这是许思睿自己允许过的不是吗?
但祝婴宁做不到这样对待他。
他对她越好,她越喜欢他,相应的就越觉得他有权得知她人生的重大走向,并据此提前规避风险。
她不想耽误他的未来,毕竟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如果她只是像沈霏和温文旭那样,在村里服务两年,接着就回省直任职,或者通过种种正规渠道调到中央,那她和他无疑还可以拥有可供期待的将来。但假如她需要在村里工作三五年甚至更久,这个将来就变得极度虚无缥缈起来。
与她扎根底层的职业不同,许思睿做的工作需要追“新”,新人才,新技术,新思潮,只有大城市才能满足这些要求,城市才是他职业的沃土。他或许可以在北京或者G省省会创办一个分公司,但他绝对不可能跑到她任职的穷乡僻壤创办公司,这未免太荒唐,对所有人都不负责。
说得直白点,他们从事的职业从根上就是相悖的。
如果在一起,难道他们要一辈子异地吗?
她可以接受异地,但有个前提——这个异地必须有明确的结束日期。若是遥遥无期,异地和丧偶有什么区别?先别说她自己能否忍受,这对许思睿来说也很不公平。
如果不异地,难道要让其中一方放弃自己现有的且深深热爱的职业,去迎合另一方吗?
她做不到放弃自我去迎合许思睿,也不愿看到许思睿放弃自我来迎合她。
看清自己想走的道路后,她突然发觉王胜举说得很对,寂寞才是人生的常态。即使当时没和章嘉程分手,与他顺利谈到现在,他们也必然会因为职业规划无法调和而分开。
和许思睿也是如此。
他们甚至没有真正在一起,但横亘在他们中间的现实问题就已经断绝了这种可能。
她当时没有将话说得太满,只是告诉他:“许思睿,我知道你支持我,可是这不是一句‘支持我’就能解决的问题,我希望你好好想想……起码想上几个月再告诉我你的决定。”
她看着他,目光复杂,声音轻轻的,“这几个月我们就暂时不要联系了,我怕我无意间的行为干扰到你的决定。你说得对,和你在一起我总是会产生一些情感盖过理智的瞬间……但这在重大决定前是不对的。我不想用这些行为干扰你的想法,我希望你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自己而好好考虑一下。”
第224章 蛋炒饭
八月与九月交接之际,祝婴宁接到通知,说新来的驻村工作人员将在九月初抵达,让她做好接应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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