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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张鋆的样子应该是个文臣。天水朝惯例,文臣最好清名。背地里怎么样不知道,表面上各个淡泊身外之物,恨不得把俗世钱财扔的远远的,生怕玷污自己的雅正文气。
“张鋆出身微寒,朝中诸人皆以字画花草为雅趣,唯他喜置房产良田。”赵玄序抬眼扫过闻遥对张鋆饶有兴趣的表情,心下微凝,不留痕迹补充一句:“不过他凭秋闱状元身份入官场,入朝以来不仰仗冯王两党步步高升。心机城府深沉,绝非性情中人。”
“状元?大才子啊。”闻遥压根没注意赵玄序的心思:“他来给你通风报信,你们合作了?”
“即使不入冯王两党,他也总要找个依凭。”赵玄序柔声道:“我于皇位争夺无干系,入我麾下,做个纯臣,可以明哲保身。”
闻遥这两天恶补天水朝中情况,渐渐得心应手。她听完这话,旋即领会其中微妙:“哦,你从南诏回来时手上虽然有兵,但没有文臣世家向你靠拢。他与你关系密切,也算为你在读书人那边打开口子。”
“是。”赵玄序眉眼俱是笑意:“阿遥好聪明。”
“嗐。”闻遥还没习惯赵玄序动不动夸人的性格。
这人就是太客气,念旧情。
闻遥看着赵玄序,内心感慨不已。
好人呐,就为在南诏相处的几个月,对她又是高工资又是高待遇。
本来她来汴梁完全就是为了还燕苍的救命恩情,可现在赵玄序诚恳待她,投桃报李,她也不能止于还燕苍人情。
而且仔细一想,赵玄序不过刚过及冠,她两辈子年纪加起来都能把他生出来了。四舍五入,她就是赵玄序的长辈。自己又不打算在这个年代结婚生子,说不定,赵玄序就是与自己关系最为密切的后辈。
这么想着,闻遥三年一过立即走人的打算变了,瞧着赵玄序的眼神变得慈爱起来。
好好好,好大侄,别害怕,姨姨一定尽力保你平安渡过皇位迭代,回南诏安安心心当个富贵王爷。
她一无所知,盯着赵玄序看的时候有些久了。
赵玄序忍了一会,没忍住,放在膝盖上的手蜷曲起来,微微打着抖。
两人相隔不过咫尺,心思各异,对彼此的想法皆不知晓,相安无事。
又过一日,楼乘衣给定时间到了。赵玄序下朝回来,闻遥给他打过招呼就准备去琼玉楼。
赵玄序没有问她去哪里,也没有问她去见什么人,只问身上银子够不够、今晚会不会在外留宿,确定闻遥回来歇息,又细细叮嘱闻遥注意安全。
“放心放心,天下能打过我的真的不多。”闻遥拍拍赵玄序的肩,看他面上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神色以及有些不自然的僵硬动作后,贴心地收回手,在心里夸一番大侄子腼腆贴心,随后就匆匆赶往琼玉楼。
汴梁有二楼天下闻名,一是樊楼,二是琼玉楼。
前者称天下酒楼之首,山珍海味龙肝凤髓,只要能出得起银子,什么都能端上桌。后者多点绮思,千灯亮起满楼红袖招,丝竹不绝,杯酒千金。
对于闻遥而言,前者是饭店,楚玉堂开的;后者是不良之地,楼乘衣的产业。
她出王府摘下面具,来到汴河五方桥下。一艘艘乌篷船挤挤挨挨停在这处码头,闻遥普一现身,岸边一艘不起眼小船上便传来一声清脆动人的呼喊:“姑娘,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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