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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腹顺过他的发丝,片刻道,“你又不回我消息。”
玉流光:“忘记了,下次会记得的。”
虽然有些敷衍,但至少是一个承诺。
季昭弋去看他,摸了摸他半干的狼尾发,“还吹吗?”
“下去吃饭。”
点头,季昭弋走之前扫了眼浴室的方向。
他拧眉,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
管家看了一圈,不知道蔚池怎么忽然人就没了。
“叔叔。”玉流光说,“人齐了,一块坐下吧。”
聪明人听这一句就懂了。
管家在庄家当了二十几年的管家,怎么可能听不懂言下之意,虽然他不太明白个中曲折,但是顿了顿,还是微笑道:“好。”
裴述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身侧人。
——流光,还有个人呢?
季昭弋看不懂手语。
玉流光道:“不用管。”
裴述当然不在意。
只是狐疑,他没看见蔚池从流光房间出来。
他一直观察着,不太可能人走了他不知道。
“流光,昨晚那个人不是蔚池。”
季昭弋不满他和裴述讲话,于是开口去夺他注意,“是谁?”
虽然知道打错人了,但他也挨了打,互殴十几分钟,各自受伤,但不太亏。
他想打蔚池很久了。
一直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由头。
季昭弋想到自己的伤口。
他低头,掀起衣袖,去给流光看。
肌肉结实的小麦色手臂上,淤青很深。
“流光。”
他舔唇,又给他看自己额角的伤口,被头发遮着,只有头发掀开才能看见其中的狰狞。
“蔚池打的。”
他倒也不嫌丢人,“流光,蔚池太暴力了。”
也不说是谁先动手的。
就在这指控人家暴力。
玉流光在这两个伤口的位置各扫一眼。
而后移开视线,“吃饭,不要聊这些。”
“……”季昭弋紧了下牙,看着他的侧脸,不太满意地哦了声。
接下来当真没人开口说话了。
饭后一个小时。
门口倾倒一地的月光,细小的微尘漂浮在其中,又被两道影子吹去。季昭弋快步往外走,他的车停在庄家附近的车库里。
玉流光只把人送到庄园大门口处就不送了。
他站定,穿着白衬衫的身形高挑纤丽,格外瞩目。
“季昭弋。”
季昭弋停下脚步。
他还念着刚才在饭桌上的那两句话。
给人看伤口,本意是想讨要一些安慰,哪怕是口头上说一句很疼吧?也好。
可是没有。
季昭弋想到那天两人一起给石膏娃娃上色。
那时的和谐氛围围好像突然成了一个假象,一个梦。
他情绪不太高涨,回头。
周围的路灯不太亮,他回头也看不太清男生那张姣好的脸,周围寂静,隐约还能听见小昆虫扑翅的声音。
玉流光走近了。
季昭弋视线一顿,额角的发丝被一只惯常微凉的手掀开。
他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看着他微微踮脚去看自己伤口的模样,原本压下去的情绪忽然复苏了,并且持续高涨,一直到心跳不规律地跳动起来,他喊:“……流光。”
额上传来一丝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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