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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久的脸上悄悄溜走,她下巴微收,手指在身侧渐渐弯曲。
郭文?惠觑了老冯一眼?,继父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大好听,转了话锋:“我知道,你不想?拿死工资,想?去赚大钱。你现在不是正在问我这个拿死工资的人借钱?大钱那么?好赚的?都能赚到钱,每年就不会那么?多人挤破头还要考公务员。年轻人不能好高骛远。”
继父招了招手,大贵跳下沙发,凑到他腿边。
“我和你妈以?后?不指望你养老,你有什么?事情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
他拍了拍大贵的屁股,大贵转过身瞪视着南久。南久与大贵对视一眼?,站起身,转身离开?。
郭文?惠将?她送出门?,瞥了眼?地上这些不便宜的东西,心里生出丝愧疚:“东西你拿回去吧。”
“给小妹吃的。”南久穿好鞋,走出家门?。
郭文?惠悄声对她说:“我这有五千,要么?你先拿着。”
“不用了,打扰了。”南久替她把门?关上,走入电梯。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她平静的眼?底涌上一层薄雾。数字一层层往下跳跃,她的视线跟着摇摇晃晃。电梯停在一楼,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南久脸上已然看不出任何痕迹。
走出小区,门?卫室的窗户玻璃凝着薄薄的水汽,隐约可?见?保安佝偻的侧影。枯黄的梧桐叶片在萧瑟的晚风中无力地翻卷;外卖电瓶车的蓝光倏地掠过,冲进死气沉沉的夜色;穿睡衣的女人趿着毛绒拖鞋跑下楼,取走那杯孤零零的奶茶。
南久站在呼啸的风里,将?外套紧紧裹在身上,埋头继续向爸爸家走去。
南久敲开?南振东家门?的时候,小凯已经睡下了。狭小的客厅里,南久与南振东围坐在那张不大的饭桌前。
廖虹在厨房准备小凯明天早晨要吃的早饭。
南振东给南久倒了杯水,压低声音对南久说:“你廖阿姨那边应该能凑点出来?,不过这事,我做不了她的主。”
南久碰了下玻璃杯,杯子里是刚倒的开?水,烫得下不了嘴。
廖虹将?东西准备好,走出厨房时,对南久说:“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男的,不行你就跟他处处看,到时候想办法谈笔彩礼......”
那杯水,直到南久离开?,都没能进得了嘴。
南久从?妈妈家出来?,又去了爸爸家。没有人问她吃过晚饭了没,也没有人留意到降温的寒夜里,她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外套。就像小时候他们决定分?开?后?,没有人问过南久会不会难过。
南久从?没求过他们,在她最需要父母关怀的年纪里尚未向他们讨要过一丝温度。这是第一次,她卸下所有强撑的体面,撕掉了那层被逼练就的“独立”盔甲,抛却骨子里的倔强,生涩地向血脉至亲开?了口。
从?南振东家出来?,她独自站在寒冷的街头。夜色如墨,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她的皮肤。她裹紧了单薄的外衣,却根本无法抵挡这刺骨的冷意。胃里空得发疼,却比不上心里的空洞。
南久拿出手机,翻了又翻,把通讯录找了个遍。最终,她的视线定格在南老爷子的电话上。三十万,这个数字像是巨石,压在她的胸口。她几乎能想?象爷爷接起电话时担忧的表情,想?象他皱巴巴的手从?铁皮盒子里掏出存折的样子。
这不是两三万,而是三十万。且不说老爷子有没有,会不会借给她。单说这笔钱她一旦从?爷爷那儿拿了,整个家族都会找她兴师问罪。计较的婶婶,强势的姑妈,虎视眈眈的廖虹,还有那些堂兄堂姐们。他们会立马竖起警惕,让她成为众矢之的。这不是借钱,而是亲手点燃一场指向自己的烽火。
南久的手指划开?,通讯录的页面再次无序地滑动着,最后?停留在那个名字上。
四个多月前,她亲口对他说要去外面闯一闯。他提醒她去到外面要吃苦头。她心意已决,像极了那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模样。
四个多月后?,她就结结实实地撞上了第一堵南墙。
关于金钱、关于亲情、关于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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