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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穿好衣裳走到外间。灶房里的水缸竟已结了层薄霜。
她懒得叫下人过来,便自己舀水,碰到水时,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引火的柴草有些潮,在灶膛里焖烧着,冒出的青烟呛得她转过头。
等火光终于舔舐着柴梗燃起来,她才直起身。
好些年没做过这样的活了,沈樱还有点不习惯。
锅里的水“咕嘟”响起来时,院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
沈樱握着锅铲的手顿了顿,进来的是府上新添的一个小丫鬟,叫白芍。
白芍见姑娘在干活,连忙走过来:“姑娘晨安,姑娘这是要烧热水?姑娘叫我一声便是,何必自己动手。”
说着,白芍往灶膛里添了把干柴。
沈樱让出手:“哦,我这屋里用不着你们常来伺候。”
白芍手脚麻利地添了柴,又取来干净的铜壶往灶上坐,嘴上念叨着:“姑娘买了我们回来,只叫我们伺候两位少爷和小姐,可昨儿夜里风大,府里水缸都结了霜,您瞧您这手冻的。”
沈樱只是指尖有些微发红而已。
白芍又絮絮道:“前院旺儿说,二爷一大早上学堂去了。”
铜壶里的水烧好,白芍给沈樱灌了个暖炉,塞到她手里。
沈樱两只手顿时暖和起来,望着窗外天色,声线还有些发紧:“他去书院了?”
白芍又往灶膛里添了把柴:“旺儿是这么说的。不过,二爷可真厉害,十七岁的举人,只怕在整个金陵都是头一个呢。”
说着,白芍仰起头,眼睛亮晶晶的。
往灶膛里添柴的手都带着雀跃,脸颊被映得红扑扑的。
沈樱抱着暖炉的手紧了紧,耳根泛起热。
瞧这些小丫鬟现在仰慕他们家二爷,正如沈樱当年仰视将军一样。
“沈姑娘那日没去,前儿二爷去文庙谢恩,穿着那件石青贡缎的袍子,骑着大黑马,大街上过的时候,多少人家的小姐都扒着门看呢。现如今金陵里,再没有比我们二爷更风光的郎君了。”
沈樱别过脸,听小姑娘的口吻说起这样的话,她全身都热燥燥的。
白芍还在絮絮叨叨:“府里那些婆子们都说,二爷打小就最跟您亲了,姑娘今后可等着享福吧。”
她越说越起劲,忽然瞧见沈樱微沉的脸色,才猛地住了口,吐了吐舌头:“姑娘,我是不是说多话了?”瞧着姑娘听这话倒不怎么开心。
沈樱摇摇头,指腹在暖炉上轻轻摩挲着:“没什么。你去把早饭端来吧。”
白芍应着去了,不一会儿,伴着小厨房婆子的笑语回来了:“……今儿特意给姑娘蒸了桂花糕,二爷前些日子提了一嘴,说姑娘爱吃,厨房紧着就做了。再过些日子,就吃不着桂花了。”
沈樱敛起神色,将情绪压下,淡淡道:“放在桌上吧。”
食盒打开,热气裹着甜香漫出来,雪白雪白的糕,撒着细细的糖霜。
沈樱拿起一块,入口即化的甜,她想起昨夜他在她唇畔的呼吸,想起他滚烫的掌心……
用完早饭,她换了件月白色的褙子,下身百褶裙,领口绣着几支暗雅的兰草,头发松松挽了个圆髻,只簪了支碧玉簪。
出门时,陈锦行正候在廊下,两人难得一同出门。
“阿姆,晨间风凉,多披件披风。”他臂弯里搭着件素色披风,看样子是特意给她备的。
“早,多谢锦行。”沈樱接过披风搭在臂弯,踩着青石板穿过庭院,脚步没停。
经过月洞门时,正好撞见陈兴抱着账本过来,见了她便躬身:“姑娘这么早就到铺子里去?”
“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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