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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衣袂翻飞,在风雪中几乎要融为一体。
陈锦时夹紧马腹,尽力与她并肩。
在骑术上,他不如她娴熟。
她是天生在雪原里、马背上长大的女子,而他呢,小时候身体不好,别说骑马了,捡条命都不容易。
他需要很尽力、很尽力,才能与她并肩。
“我追得上你!”
沈樱没搭理他,一会儿功夫,又窜出去一截。
陈锦时立马追上:“沈樱!我是你男人!沈樱!我是你男人!”
风雪灌进他的喉咙,呛得他胸口发紧。
沈樱笑声清脆,终于不再是觉得他这番言论叫人感到不堪了。
只是觉得可笑。
有个男人在身后追她,一边追一边说这种话,这难道不可笑吗?
她笑出声:“就当你是。”
陈锦时压下胸口的不适,她的应声伴着风雪飘过来,他随即狂喜。
“沈樱,你再说一遍,嗬嗬……”
她察觉出他的不适,便勒住缰绳,放缓了脚步。
“刚刚那么跑上一阵,我舒服多了。”
陈锦时也慢下来:“沈樱,我,我若是没病……可能也追不上你,所以我不给自己找什么借口,我只是想说,我要很用力、很用力,才能追得上你。但就算追上你的这个过程,需要吞刀子,我也愿意。”
他狠狠喘着气,沈樱没接话,只从怀里掏出这些年一直随身携带的定喘散,扔给他。
陈锦时倒出几粒褐色的药丸塞进嘴里,苦味瞬间漫开,他咂咂嘴道:“吃了药,又缓过来了,沈樱,我还能追你一程。”
她策马缓缓前行,瞅他一眼,含着笑道:“先喘匀了气再说。”
两人总算慢下来,已经与后面的马车拉开了很长很长。
两匹马踩着雪,蹄声慢悠悠的,前面已经隐约能看见镇子里的炊烟了,灰蒙蒙的。
陈锦时一手伸过去,拉过她的手,攥在手心里。
沈樱没有抽回。
心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软意漫开来。
“沈樱,我不需要你停下来等我。”
沈樱冷眼看他:“可我不停下来的话,你会一直追。”追到死。
她知道他绝不会自主停下,意识到这一点时,她心神一颤。
他扬起一抹一如既往的顽劣笑容:“你知道就好。”
沈樱被他一噎,他又道:“我可以死在半路上。”
沈樱扭头瞪他:“陈锦时!别说瞎话!”
陈锦时无所谓地耸耸肩:“人终有一死,而我陈锦时,注定死在你的怀里,如果不能,我就会死在奔向你怀抱的过程里。”
沈樱不想再跟他生气,只是望着远处的山道:“你图什么呢?”
她盯着他的眼睛,睫毛上还凝着霜:“你以为你说这些话,我就会怎样?我从小见过饿狼分食人,见过雪崩埋人,不知多少次差点冻死在雪地里。你以为我会多么在乎一个人的死亡?”
她那么温暖浑厚的身躯里,怎么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可她说出这样的话,他恰恰感受到她生命的厚重。
陈锦时自诩是早已死过无数次的人,所以当她救活他的时候,她便成了他活着的唯一所图,他何尝不是一个空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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