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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锦时的目光往沈樱身上瞟,她立在皇后身侧,垂着眼,仿佛对这话题毫无兴趣。
入夜,沈樱住在紧邻一片松林的禅房,屋里摆着一张雕花木桌,桌上放着笔墨纸砚,墙角的博古架上还摆了两盆小巧的文竹。
她进屋时,宫人正往炭盆里添银骨炭,她笑着谢过。
直到夜半,玄澈到访,这实在太不符合礼数。
她心头微怔,起身整理了下衣襟,才推门相迎。
只是心底到底添了几分忐忑。
玄澈立在廊下,月色洒在他素色常服上,褪去了白日里的皇子威仪,多了几分温润。见她出来,玄澈笑着抬了抬手中的棋盒:“夜里难眠,特来讨教几局棋,不会扰了你清净吧?”
“不会。”沈樱待他也懒得周全礼数,说着侧身让他进屋。
沈樱坐在桌旁,对面是太子,两人中间摆着一副棋盘,黑白棋子交错,玄澈正拈着衣袂黑子,低头似在思索,沈樱垂眸看着棋盘,心不在焉。
“沈医师,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她神情沉静地落子,并没有经过多少思考,她也并不擅长此道。
她很快就可以输掉,如果玄澈想与她把这盘棋下得久一点,需要绞尽脑汁地琢磨,比起单纯的赢棋来说,会更难。
沈樱心想,自己已经将拒绝说得很明显了。
她不擅长说更直接的话语。
玄澈何等通透,可惜他不是个好人,他是太子。
“孤可以良娣之位迎你入东宫,你出身异族,孤不能给你更多了。”
他终于把话说出口,对于身份之高如太子,他已经盘旋得够久了。
沈樱紧盯着他,姿态和神情可算极为失礼。
不过太子多次以她为异族女子的缘由,也从未对她做全礼数,否则也不会深夜到访,她认为自己同样不必回礼。
但她不只是这样。
沈樱站起身,居高临下俯视太子双眼。此人太傲慢了。
她手指轻轻挑起,一翻,“唰啦”一声,所有棋子应声落地。
“我就不说他了,你连谢清樾的乖顺都比不上,我凭什么要你?”
玄澈一愣,温润的眉目间闪过一丝错愕。
“乖……顺?”
沈樱总算懂了陈锦时的“掀桌”是一种什么感觉。
原来是这样。
可惜陈锦时长大了,他再也不能体会这种滋味。
她不知道看似温和的太子明天会怎样对待她,但她做都做了。
玄澈怔了半晌,才缓缓收起脸上的错愕,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意外,有隐隐的愠怒。
他弯腰,随手捡起一枚落在脚边的黑子,指尖摩挲着棋子边缘:“孤好像,这才开始认识你。”
他缓缓站起身,身影逐渐盖过她,压倒性地盖过她。
“你说的‘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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