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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们感情之始,便是那样一种永远倒转不过来的“母子”之情。
他依赖她,依偎她,没她便不可活,从她那里得到爱和关怀,有来自孩子对母亲的“占有”;
而她教养他,训斥他,对他寄予厚望,盼他生得高大而壮阔,却绝不会对他据为己有,她对他没有私心。
两者不可颠倒,也不会颠倒。
陈锦时缓缓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都兰被泪水打湿的发。
“阿姆,”他声音比山间的雾还要轻,“我知道你想他。可你看,他要是瞧见你这样,该心疼了。”
都兰抽噎着抬眼,眼眶通红,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陈锦时轻轻拂去她的泪珠,温柔哄着,想象着父亲的样子。
陈锦行走上前,给紧挨在一起的两座墓碑敬了酒,站在最前面,作为长子,由他带头祭拜,向父亲介绍家里的新妇。
他对着墓碑躬身,声音沉稳:“父亲,母亲,锦时去年娶妻了,娶了都兰,您二位在天有灵,尽可放心。”
张若菱抱着陈嘉禾,也跟着屈膝行礼,轻声道:“儿媳把嘉禾也带来了。孩子还小,不懂太多事,但她知道要给祖父祖母问好,往后我会常带她来,让她多陪陪您二位。”
陈嘉禾被母亲按着肩膀,小小的身子也跟着弯了弯。
都兰与陈锦时并肩而立,对着两座墓碑深深躬身:“父亲,母亲,儿媳都兰,今日来给您二位请安。”
风吹过树林,沙沙的声响像是温和的回应。
“父亲从前就盼望着咱们大房人丁兴旺,如今嘉禾也长这么大了,他瞧见了定然高兴。”陈锦时语气轻快,很快扫去了沉闷气氛。
都兰看着眼前景象,忽然觉得眼眶又热了,却不是因为难过,只是在想,将军看到这样的景象,大抵也是欣慰的。
陈锦时握着她的手,让她无比安心。
陈锦行看了看天色,开口道:“时候不早了,该下山了。”
都兰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墓碑,心里的遗憾渐渐淡去。
她知道,将军虽然不在了,但他给她留下的家、家人还在。
下山的路上,陈嘉禾拉着都兰的手,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时不时指着路边的小花问她是什么名字。
都兰耐心地回答着,嘴角挂着浅浅的笑,眼眶还有些未褪的红。
只是,有些花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便转头问陈锦时,三个人的场景看起来无限美好。
张若菱见状,便笑道:“父亲就想要家里人丁兴旺,听说你们两个平日还在吃药?何苦呢,快停了吧。”
都兰微微一怔:“我年纪不小了,怕是不好要。”
张若菱道:“要我说,先把汤药停了,顺其自然,看缘分的好。”
陈锦行反倒把女儿抱起来:“你说你劝人家两个做什么?父亲这一脉,往后就算是只有嘉禾一个也够了。”
张若菱瞪他:“怎么够?”
陈锦时嘴角噙着笑:“嫂嫂给嘉禾招个赘婿就成。”
回京城后,都兰每日依旧到慈宁宫当值。
给太后调了几道方子,太后吃了仍觉得极有效果,越发喜爱她。
见了她一高兴,话就漏了嘴。
“玄澈当初还怨哀家,不同意为他降下懿旨,把你纳入东宫。瞧瞧,哀家如今都后悔了。“
都兰正伏案写字,手猛地一顿,垂着眼帘,不敢有大的动作。
“太后抬爱,就别取笑臣了。”
当初她原以为太子若真要她,必不会给她选择的余地,既放她走,想来是没那么喜欢,却没想到,是因为太后不同意。
那么当初放她走,究竟是太子没那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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