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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摄政王楚豫,此刻正安坐在南殿主厅,远远观望着一对
璧人执红绸踏云毯,在一行赞礼中款款而至。
楚豫的视线始终锁着未了。
对方的脸上未能露出他想象中的郁色,这让他着实有些失望。
他晓得对方是不愿不甘的,即便这三年来,无论他如何羞辱折磨他和他那些同门,未了就像是个断了喜怒哀乐的入定老僧,任何事都莫能激起他的回应。
就连他为了刺激对方,炫耀似的将人带去楚青受刑之地,都未见其有何震怒反抗。
很无趣,未了的态度让他很是没劲,不过至少他很清楚,昔日高高在上的南楚圣子,如今是绝望心死罢了。
可眼下瞧着,未了似乎并不那么排斥驸马的头衔。
他虽牵着红绸,表情浅淡,但余光却没离开过盈时,时时留意着她脚下,似乎很担心那繁重裙摆会将其绊倒。
楚豫心底莫名起了些古怪念头,他还从不知未了何时对萱儿这般关切在意过,毕竟素来无情,又何谈有心?
思绪转动,眼底的探究不觉深沉了几分。
他微微压低嘴角,手指轻抬,身后的楚月即刻上前,伏低身子,等候吩咐。
“去迎迎奉先寺的人。”
“是。”
楚月应声离开。
……
他再度看向堂外算不上情深意切却十分悦目的一对新人,忍不住对身侧高台上,文帝和苻氏的牌位低声轻问。
“皇兄皇嫂,眼前之景,可如你们所愿?”他忽而一笑,有些自嘲的意味,“你夫妇当真不讲究,成双成对得下去躲清闲了,十六不光要替你们奶娃娃,还要送女出嫁,如此便罢了,这山河万里,却是太过沉重……”
这几年的辅政之路,着实让他走得心力交瘁。
禁佛三载,虽换回兵农之力,却并未得以休养生息。
北面的边防之乱,南面的水患时疫,又加之禁佛令引发的门阀士族纷争,内忧外患从未止息。他从前觉得兄长做天子做得颇有章法,似乎没费多大力气,直到自己接手了才晓得,天子的每一日都像是在下千古棋局,险中又险如刀锋中潜行。无可信之人,甚至无可用之人。
“终归是我比九哥差了太多……”
楚豫这般无遮无拦的言语可有不妥?
正常情况下,定是不那么妥的,奈何眼下非是什么正常情况,比如,就从未见过先帝先后的灵牌能被搬来喜堂观礼的先例。
可楚豫不在乎这规矩先例,硬是打回了百官‘不合礼法’的谏言,将灵牌从太庙请了出来,他定要楚权和苻氏亲见爱女成婚的一幕。
诸臣莫敢阻拦,否则疯魔的摄政王会将拜堂的环节放在太庙同祭祖一块儿办了……
所以此时的正堂,除了摄政王和礼官宫人,并无其他皇族内戚在。气氛同外面的喧闹喜庆相比,更像是三司会审。
直到庭院燃烛焚香,鼓瑟鸣奏,这拜天地的热闹才传入了内堂。
赞毕,礼官扬声宣仪:“一拜天地——”
十三顺着未了似有意若无意的牵引,有样学样地作揖敬香拜天。
“二拜高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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