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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山，我同她也是昨夜相认，”寅初压下心中的无奈，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力图将十三的谎话圆满，“所以不免多饮了几盏。”

如意觉得这话中透着不止一处古怪，但出自对兄长的信任，只好

点点头，似是接受了这番解释。

她转眼瞥见寅初手里的纸包，“所以，哥你早起去买橘皮，是想做醒酒汤？倒不叫你费事了，我熬了的。”话落，又觉得哪里不通，忽而顾盼询道，“对了，十三公子呢？”

寅初的笑意僵在脸上，“呃，师弟他…”他竟忘了还有一个谎等着圆……

“师父有任务交托于他，那小子昨夜便离开了。”清灵的声音透着几分散淡随性，十三揉了揉额角，干脆利落地将自己的分身给安排了。

如意一怔，这便…走了？

诧异过后，是难掩的失落。

“意儿，”寅初闻见，有些于心不忍，“其实…”

如意打断了他的关切，故作释然，“这样刚刚好，差点以为早膳要不够吃了，”她半垂眼帘，转而朝十三扬起一抹笑，掩盖着慌张，“姐姐瞧着不大舒服，我这便盛碗醒酒汤来。”说着便将水盆递到寅初手里，碎步逃也似的离开。

如此也好……

若说不落寞，那是假话，但如意本就在心底为自己加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封禁——注定没的结果，倒不如似这般萍水相逢，一息三刻的相交……

寅初收回担忧的目光，转而看了眼不解风情的罪魁祸首，无奈叹息：“罢了，梳洗吃羹吧。”

十三不明所以，眨了眨金瞳，突然觉得自己的女身似乎不那么受欢迎……

……

这之后，如意往小院来得勤了些。

大概是考虑到有外客寄住，她便时常送些小菜茶点，以作款待。

一开始，她担心兄长在水竹堂教职脱不开身，还特意赶过来做午膳，甚至会将晚膳也提前准备好，后来听闻如是这位师姐‘已修炼至辟谷境界，甚少摄食’，这才卸下了烹煮的热情，只是简单帮忙清扫整理一番。

当然，这清扫，多是为了十三，毕竟寅初自住的那偏室，虽窄小，但一如既往的整洁。唯有被十三占据的那个主卧，说不上为何，总是充满了热闹凌乱的气息。

倒不是有什么灰尘污渍，毕竟作为一尾灵狐，净身除秽是自带的优处，甚至因她留宿，这间寝卧也渐渐沾染上了她独有的清冽香气。

凌乱，仅仅是视觉上的冲击，比如永远是半垂半散的床幔，被揉成团的锦褥裹着不知何时被卷进去的颈枕，而绒毯，不是出现在窗台边，就是挂在妆凳上……妆凳是庙会那日订购的，一眼被狐狸相中，原是与妆奁一套的红木秋海棠雕花，硬是叫她拆了鸳鸯，独留了小凳，将妆奁送给了如意…好在她没有那些衣裙粉黛，否则箱柜免不了也是一团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