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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也被他的迫切渴望害了一惊，她蓦然回首，露出诧异之色，“你要同我走？”

“请带我走！”

这一次他的恳求中带上了笃定。

她直视着他的双眼，他不知是自己那时的惨状打动了她，还是他眼底对救赎的渴望太过强烈，总之，她当真在思忖片刻后，便开口询道：“你可有名字？”

“洛情，我叫洛情。”他没敢犹豫，立即答道。

“洛情…唔…”她像是在品评着这俩字，唇齿翕动。

洛情一直不喜欢自己的名字，这是班主替他取的，听着便知，是供人赏玩的物件儿，而非正经的名字。

可如今，它们在她口中流连婉转着，竟是那么美妙动听，像是不落凡俗的幽境。

“如此，便唤你作阿情吧，”她转过身，朝他伸出手，眼含浅笑，“那么阿情，从今天起，我便是你的师姐…我叫玄墨。”

寒风将霜雪吹得纷纷扬扬，乱琼碎玉一般，迷乱了视线，可他眼中只能看见她…她伸出的手，她微微垂落的乌发，还有她眼眸里倒映着的、泪流满面的自己……

第142章 洛情的回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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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墨将他领回了师门。

彼时，她和凌霄暂住在城外的一处城隍庙。

一入庙门，她便牵着他径直去了凌霄的丹药室——约莫是庙里原先的柴房改造而成的。

洛情记得头一次见凌霄，对方穿着件褚紫色道袍，领口松松垮垮，侧襟系得歪歪扭扭，里衣的边角也露出半截。

他赤足趿拉着双瞧不出原本是灰是黑的笏头履，说他不修边幅都是委婉。浑身上下唯一整洁的便是那把紫竹浮尘，却被他随意地倒插在后腰上。

“怎么出去一趟还捡了个娃儿？啧啧，生得跟只猫儿似的。”

“他叫洛情，今日起便是你的徒弟，我的师弟。”

几乎没有犹豫，玄墨开口便为他们师徒二人介绍了彼此的新身份。

下一刻，满头银白的老者从一方铜龟炉鼎后绕身而出，神情错愕，皱巴巴微垂的眼眶包裹着黑白分明、泛着矍铄精光的眼珠，睁得溜圆，自上到下打量着紧扒在玄墨身侧的洛情。

凌霄：说的什么胡话？？？

……

洛情不晓得别个是如何拜师的，但至少他从前被班主送到教习师父那里时，还是敬了茶、磕了头、外加站了半日规矩的。

“你说啥？谁徒弟？”凌霄伸出小指挖挖耳朵，似乎在确认自己是不是耳背听岔了。

“你徒弟。”

玄墨的回答，肯定且直白，全然不顾对方多番变幻的脸色。

“一边呆着去吧！你拣的娃儿凭啥塞给老头我做徒弟？要收你自个儿收！”

彼时的洛情看着跳脚的凌霄，紧张得心脏提到了嗓子眼，说实话，他不在乎拜谁为师，但无论如何，他只想抓住玄墨。

而玄墨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安，牵着他的手安抚似地捏了捏，随即道：“他是个人族崽，我又不是人，如何收得？左右你也不喜我做徒弟，现下换成他，岂不正合你意？”

凌霄吹胡子瞪眼，“少扯！你不是人，老头我还不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