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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想到我们最终会成了一双有情人。”陈希英笑着思虑了一番,“我想我大概是在湖畔的别墅与你共进晚餐的时候就对你心生爱慕。”
“那真是很长一段时间了,没想到我们已彼此相爱了这么久。而我动心得比你更早,约摸是在我脚腕扭伤的那一天,我就难以自制地陷入了情网中。今晚的月色很美、花香四溢,就如同那天晚上你折下夜来香送到我手中,那个香味伴随着我经历了许多个夜晚的美梦。”
陈希英一路都笑着,用与静夜十分相称的声音说:“我日日都在想念你,尤其是在日落西天、月亮升起的时候,这种思念尤为明显,简直要让我染上情狂病,心中意难平。”
走出了巷子,来到一道环形的步廊中。这儿花砖墁地,一根根淡黄色的大理石廊柱撑起了满是壁画的天顶,一轮弯月衔在檐头。姜柳银本想问问陈希英的前妻,但转念一想,斯人已矣,再提只恐徒添伤情,遂没有多开口。他双手插着衣兜,轻轻地跟着剧场里的音乐唱着缠绵的戏词,直到声静乐停之时,他仍陶然欲醉地哼着曲调,慢慢走出柳林。
演出散场后,官兵乘坐军车回到营地,工人们也随之乘车离开,偌大的露天剧场顷刻便变得消消停停、安安静静的了。剧场的后台出口处搭起了红色的天鹅绒遮蓬,守在外面的警卫正对着来往车辆呼幺喝六,而走入门厅,则像是来到了一个光怪陆离之国。后台的大化妆间和等候厅里因为枝形吊灯的光而显得金碧辉煌,橡木地板气派而开阔,丝毫不逊于舞台。
女宾和女演员们相互簇拥着在红地毯上走来走去,收拾演出服、卸妆、清点人数,只见这些女士们个个都娇美可爱,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男演员搬运着道具,灵活地在僻静处穿行,他们人人都魁乎其伟,身穿洁白的、镶有珍珠的上衣,步履稳健、身姿轻盈。厅内充溢着香水、鲜花、化妆品的香气,人头攒动,空气温暖得令人脸上发红。
在后台外边的一条安谧的走廊上,姜柳银脱了外套搭在手上,和陈希英一同等候着姜柳伶走出来。前去传话的侍役离开了几分钟后,才见刚卸了驸马冠、脸上还涂有油彩的名伶踩着阔步从廊道另一头走来。陈希英看着姜柳伶行至跟前,她身量高挑,眉眼与姜柳银酷似,一看便知是亲姐弟。
姐弟俩拥抱了一下,姜柳银再把陈希英介绍过去,姜柳伶伸出手与陈希英握了握。三人叙聊片刻,姜柳伶邀请他们前去化妆间小坐,再对着镜子拆起头上的绑带来。
一套大红的戏服挂在衣架上,旁边的托架上摆着一顶满是珍珠和金银宝钏的新娘凤冠,红盖头缝在凤冠后面。姜柳银走近了些去端详那套戏服,丝绸和金线的反光照得满室因之生辉,也把姜柳银的双颊映得泛出红晕。这衣服好似有一种魔力,任何人穿上它都会貌若天仙。
陈希英默不作声地注视着姜柳银,他看出了姜柳银眼里的钦羡和喜爱,仿佛这么一套戏服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姜柳伶看了眼弟弟,笑着说:“很喜欢吗?”
“喜欢。毕竟它这么漂亮,我都想把它穿在身上了。”
姜柳伶放下扣发的钩子,说:“当初叫你跟着我学戏,但你志不在此。”
“不要再提了,姐姐。”姜柳银退后一步,站开了一点,面露羞惭地看了眼陈希英,“虽说我之前唱过戏,写过诗,不过我现在已经迷途知返,不再去动扰我的诗兴了。我的志向不在驰骋官场,也不在戎马倥偬,而是在经营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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