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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掰开红色的核对器从里面抽出印有密码的纸条,与文件上的密码核对后确认其真实性。他浏览完内容后便紧蹙起眉毛,将纸头转交给陈希英,随后走上前一步挥舞手臂示意所有人集合。队长把地图完全摊开来铺在平整的地面上,扶着膝盖蹲下来用一支水笔点在上面:“我们刚收到指挥部的EAM文件,距离我们25公里的萨蒂斯要塞遭到了当地武装组织的攻击。有35人驻守在那个地方,他们损失惨重,需要我们支援。那里还有一座车站、一列火车遇袭,车上都是平民,我们必须得能够辨认这些平民,听见没有?”
安排好任务后所有人各就各位,准备启程出发。抱着枪站在外面警戒的士兵收了路障和铁丝网,领水台上的卡其布也被一把扯下来叠好塞进车后座。陈希英拎着帽盔走向车队,路过领水台时他看见一个兵正蹲在水管下面仰着头喝管子里流出来的最后一点水。涓涓细流一会儿就流干了,士兵舔了舔嘴唇,把口中的水液吞下去,急急地喘了两口气。
陈希英注意到他的嘴唇干裂了,黄沙扑在豁开的裂痕上,伤口里星星点点地往外渗着血。陈希英停住脚步,盯着士兵看了几秒钟,然后走过去把自己身上的一瓶水递给了他:“拿着,下士,再不喝点水你要干死在路上的。”
“谢谢。”下士白着脸局促地笑了笑,双手紧紧握住水瓶,环顾了一圈四周的荒凉之景,“太干旱了。”
“这地方连年旱灾。”陈希英简单地回了一句,翻了下手腕示意士兵赶紧去跟上队伍。太阳完全落到了地平线下方,有段时间日落得特别快,红果似的星星迫不及待地挤上天幕来。
炮声越来越近,陈希英透过车窗能望见北方丘陵后面时不时升起的一团团灰云,这些云翳足足遮蔽了半壁天空。他们从一条洒满小石子的土路开进去,路边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突然之间,枪弹密集而纷乱地倾泻到通往要塞的高地上。蒋曳荣在对讲机里大声命令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站在车顶的机枪手死死握住枪把往两边扫射,大口径子弹通通射到房屋的墙壁、窗户上,炸出一个又一个奇形怪状的孔洞。
车队在第一个路口处兵分两路,一路直奔要塞而去,一路则从东面抄到萨蒂斯车站后门,准备进入车站扫除敌人。悍马在车站外停下,陈希英带着人从车上跳下来,猫下身子紧挨着车辆冲进敞开的车站大门。高处的房顶上藏有涅国武装分子,车顶机机枪手仰着身子把枪管抬高,不间断地持续往上扫射,把高高的墙垛打塌了一截。
他们在候车大厅外面遭到了武装分子的猛烈炮火轰击,不得不横过来停在了一面墙后面。陈希英背靠着满是弹孔的墙根坐下来,爆炸激起的浓厚沙尘朝他迎面逼来,顷刻工夫便把他的防护目镜完全遮蔽,眼前只余黄浊浊的沙色。陈希英抹了一下目镜,猛地抬起枪对准墙外,朝武装分子腿上打了两枪,最后再照着他的头打了一枪。
单兵导弹被人从车厢里拖出来扛在肩上,三个特战连的兵在稍后些的地方蹲下来,抬起炮管瞄准候车大厅。紧接着一枚长长的梭形炮弹被反冲着奔向建筑,杀气腾腾地响起浊重而喑哑的轰炸声,震得连土地都抖动了。陈希英背过身去护住头部,导弹击中目标后炸出来的石块和烟尘差点把他淹没其中。
地上尸体枕藉,候车大厅被炸塌了一半,成了一片废墟。随后他们就发起了冲锋,以悍马车为掩护一举闯入被炸得七零八落的大厅里。到处都是乒乒乓乓的子弹撞击声,陈希英一边往前奔跑一边灵活地环视四周,随时准备给敌人以致命一击。漫天灰沙里,子弹来来往往穿梭个不停,仿佛它们就是空气本身。一枚子弹打在陈希英的帽盔上,然后弹开了,留下一道深深的擦痕。
一名武装分子躲在墙缝里,他握紧机枪,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当车队经过时他马上跨出一步,对准其中一名士兵的脖子打出了了一颗子弹,很快,更多的子弹吞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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