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阖上眼皮,心房绞痛、窒住呼吸。
四野沉寂,草丛里甚至还有虫声。A国的冬季既无维国之秀美,也无涅国之冷峻,它更像秋天,长长的深秋细巧地往外播送着寒气。陈希英在雨棚下组装起了那挺三米多长的新式机枪,设置好参数后他掀开一张油毡布盖在了机枪上,只露出黑黢黢的枪口在外面。
未几,陈希英从工地外一处黑漆漆的小道抄到背后去,借着数不清的预制板、悬吊机掩蔽身体,快速逼近只有钢筋混凝框架的楼房。他靠在墙后警惕地瞭望着四周的动静,几盏探照灯挂在灰漆的横梁上,到处都见不到一个人影。陈希英觉得有点奇怪,戴麟是个很警觉的人,他身边常常里里外外都围着保镖,而现在却没有一个人守在这里。
陈希英握紧了手里的枪,他快速地思考着对策,深深地吸了口气,从墙后闪身而出,一路举着枪对准前面,从光裸的楼梯坯子走上去。第六层的楼道口透出一道橘黄色的灯光,陈希英贴着墙根挪过去,侧耳细听身边的动静。忽然有条人影从墙壁上移过来,陈希英通过影子看到他双手抱着一把步枪。
待到影子出现在了身边,陈希英猛地一肘击落对方手里的枪,反手锁住他的脖子使劲一仄,生生扭断他的喉咙。他小心地把尸体放在地上免得弄出声响,不过还是有人闻声赶来,空荡荡、阴森森的楼道里响起了阵阵枪声。陈希英极少用枪,他往往神鬼莫测地逼到枪手身边,再用拳头和膝盖几下把他打断气。
解决完了外面的七八个枪手,陈希英提着枪在廊道里小跑起来,最后在一扇包着铁皮的门前停下来。他侧身贴在门上悄悄聆听里面的声音,然而并未听见有人活动。陈希英皱起了眉,他顾盼四周,再次确认这就是视频里的那个地方,遂从腰上取下一只圆盘炸弹吸附在门锁上,躲在门边的墙后按了炸弹的起爆键。
铁皮门被炸飞了出去,陈希英侧身护住头部躲避飞溅的碎渣,原本已做好战斗准备的他并未听见有任何枪声从房间里传出来。陈希英蒙住脸面,端着枪一脚踹开支离破碎的门板冲入其中。房间里浓烟滚滚,亮着临时挂起来的照明灯,几块牛津布垂挂在墙壁上,角落里有个空帐篷。除了屋中央那把翻倒的椅子和摄像机三脚架外,烟雾里空无一人,一部电话摔落在地。
陈希英在屋里搜了一圈,此地无疑早已人去楼空。他站在那只翻倒的椅子旁,从窗户往外望去,角度与视频中完全符合。陈希英顿觉手脚发凉,一种夜似的恐惧直劈骨髓,让他几欲眩晕。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搏动,他觉得呼吸不上来,忙扶住墙壁捂紧心口大力地喘着气,冷汗一层层地往外冒,几下就把他的里衣浸湿了。
他靠在窗边往外探看,凝视着在黑天鹅绒似的夜幕中纹丝不动的洛培德大桥,举起望远镜观察起了桥上的车流。这时摔在地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祝泊侬的那个号码。陈希英将它捡起来接通了,靠在耳边,听戴麟说道:“你现在应该找到那地方了吧?很不幸你扑了个空。半小时过去了,你没到我面前来,所以我理应在他心口割一刀。”
戴麟坐在行驶的车上,抽出一把匕首刺入姜柳银左边胸口的皮肤,握着刀柄慢慢地往下割去。姜柳银被绑在座椅上,一条布带勒住了他的嘴巴。匕首割裂皮肉的时候鲜血淋漓,他痛得大喊了一声,粗糙的布带反复撕扯着他嘴角,渗出来的血水涌进了喉咙。极端的痛楚让他热泪滂沱,他受刑时的痛喊从电话传进陈希英的耳道,像风一样久久地回荡在脑海中。
“我知道你的藏身之所在哪,”戴麟收了匕首,让人把刀锋擦干净,“你来了他乡异国必定要找个地方下榻。温赫鸣是个好名字,我很喜欢。”
“你别想动他,现在你割下去的一刀我会奉还给你一百刀。”
“现在我们来玩个游戏,就叫‘西蒙说’。西蒙说:要想他没事,那就天亮之后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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